姓段的對自己沒自信?怎麼會?這傢伙一向都自信過剩到讓人不爽的地步啊!

「你果然很害怕。」黑桃臉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像你這種佔有慾太強的個性,很容易變成危險情人,學長遲早會受不了的吧。」
姓段的不以為意地冷道:「你再怎麼挑撥都沒用,我跟他之間不是你能隨便插嘴的。」

黑桃無所謂地聳肩一笑,「要不要跟我繼續來往,是學長自己的選擇。我並不在乎你的威脅,所以學長也不需要在乎你的威脅。」
「你不在乎你丟臉是你的事,但他在乎我,」姓段的拉起桌底下十指交扣的我們的手,將臉湊近我,盯著我的眼神如芒刺,強迫我給他他想要的答案,「阿秘,你會答應我的要求,對吧?」
「我……」

其實我的心中早已有答案。
對於他的要求,我是抗拒的,非常抗拒。
我知道這是不應該的,如果繼續跟他來往,姓段的當然會不安,但我又不希望因此失去一個朋友。
若是答應姓段的,黑桃就會難過;但若是拒絕他,姓段的又會不高興。
被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兩種想法互相拉扯著,我遲遲無法說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好吧,我會離隊。」
此時黑桃突然站起身來,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他。
黑桃垂眼望著我,向我露出一個無奈而溫柔的笑:
「因為我不想看到學長痛苦的表情。」

我心中一陣刺痛,腦子一片嗡嗡作響,無力地看著他將右手平舉在我面前,修長的中指上,象徵效忠於我的銀戒閃閃發亮。
我看著銀戒上的藍寶石,嘴唇掙扎一般地蠕動著,想說些什麼,但姓段的視線又像是一把刀,強硬地架在我喉間,令我開不了口。

「把戒指取下,解除我們的關係吧。」

「等一下!到底是怎樣啊!」
淨血終於忍不住拍桌而立,急躁地揚聲:
「雖然感覺不是我隨便能插嘴的問題……可是為什麼黑桃一定要脫離阿意旗下啊!」
黑桃頓了一頓,放下了朝我舉著的手,向淨血輕輕一笑。
雖然他們同齡,但他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撫地拍了拍淨血的頭,「等一下段王子會跟大家解釋的。」
「可是這到底……」
淨血還想再說,不過飛沙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問,淨血才悻悻地坐了下來,一臉氣悶跟不解。
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當然是會有感情的。面對夥伴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要離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難過吧。

「黑桃,離開後,你要去哪呢?」日琳姊關心地問。
「去米蘭達那,順便還破壞廣場的債。」
黑桃環顧眾人,雙目微垂,笑容有些感傷,「這段時間,謝謝大家的照顧。」
「保重。」知道阻止不了對方,飛沙只是簡潔地說。

「我會的。」黑桃笑道。

然後,在一片離情依依的氣氛中,黑桃再度向我平舉起手來,手背朝上,中指上的銀戒像一根刺一樣地狠狠刺進我的眼內。
他為了我而不惜脫離魏大少旗下,也為了我而不得不離開。

「拔掉它吧,學長。」

他的語氣堅定得令我心疼。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眼前竟已經開始模糊。
鼻頭也開始發酸。

我將手伸向他的戒指,五指無法克制地顫抖著。
拇指和食指輕輕夾向戒指,傳來的不是金屬的冰冷,而是跟他的體溫一樣的溫暖。
我痛苦地擰起眉,牙一咬,將他手上的戒指用力拔出。
一條藍色的火焰於他的中指指尖飛速竄開,又在轉瞬間於中指與手掌的相連部位消失。

無情而冰冷的系統提示漠然響起,宣布我跟他之間主從關係的終結:
《旗下狂戰士黑桃十七背叛效忠誓言,聲望-500,王子快意聲望-200》
《狂戰士黑桃十七脫離王子快意旗下》

「對不起,學長,害你也被扣聲望了。」黑桃抱歉地說,而我只是搖頭,拼命地搖頭。
誰在乎那聲望!而該說對不起的也應該是我才對!
如果當初我的意志力沒有那麼薄弱,跟他變成那種曖昧不清的關係的話,他或許還不會傷得那麼重……

「學長,以後解任務要小心喔,雖然是遊戲,不過死亡的感覺其實不太好受。」

黑桃依然帶著笑,關心地叮嚀我,但那笑是有些黯然的。
他這句話又挑起了我強烈的罪惡感,在雷山任務時,我用天賦能力救的是姓段的,而不是他。
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就算重來一次,我會救的人依然不是他。
就是因為了解這點,對他的愧疚才會如此之深。
而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打算跟他說。說了,只會讓他更難過,我也只會覺得對他更虧欠而已。

「不過我相信有人會保護你的。」
黑桃淡淡掃了神情不善的段王子一眼,隨後便執起了我的手,微微彎下腰,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離別的一吻。
他略長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嘴唇的碰落是輕輕的,像羽毛一樣,卻又帶著無限不捨的。

我征征地看著他放開我的手,看著他跟大家勉強地笑著說再見,看著他於眾人的目送下轉身離開餐廳,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牆之外。

我站在原地發呆了一會,直到一滴淚從我眼中滑下,我才猛然回過神來,用帶有鼻音的聲音匆匆說道:
「……抱歉,我想去別的地方走走。」
「等等,阿秘……」

不想讓他們看見我無法控制情緒的丟臉樣子,我甩開了姓段的他牽著我的手,將我的餐錢放在桌上後,便快步奔離了餐廳。

 

 

剛才離開後,我失魂落魄地在格雷的街上繞了一圈後,還是來到了格雷的暸望塔,僅次於市政府高的建築。
有時我心情不好就會一個人來這裡,偶爾帶些酒來,看著其實沒有多漂亮的灰色街景,讓情緒沉澱下來。
這暸望塔本來是用於軍事用途,不過沒人想攻打格雷,於是這暸望塔也就乾脆作為觀景用建築開放了,變得跟台灣的101大樓一樣。
我站在格雷的暸望塔上吹風,聽到從寵物頻道裡傳來幻的聲音:
「人類,你還好吧?」
見我心情不佳,他也難得沒有用嗆我代替打招呼。

 


「嗯。」

我憑著黑色的鐵欄杆回應。
因為格雷的街景也沒多好看,所以這裡不太有人上來,剛好適合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把密頻關了,有點逃避的意味在。既然姓段的那麼想講,就把解釋的工作都交給他吧,目前我不想回應其他人私下傳來的關心或疑問。

感覺到有重量壓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是幻踩住了我的肩膀。
牠的貓鬚隨著風撫過我的臉,讓我覺得有點癢。

「原來兩個雄性人類可以成為伴侶,人類真是奇妙。」
「是啊。」我漫不經心地應著,將手伸向牠,讓牠沿著我的手臂跳到我懷中,蹭出一個舒服的位置。
牠眨了一下金色的大眼睛,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語出驚人:
「人類,兩個雄性在爭奪你,你似乎站在雌性的立場。」
被說成雌性讓我很不爽,忍不住低頭瞪向牠:
「你靠北啊。」
「靠北是什麼意思?」
「……算了。」看來NPC聽不懂台語。
「站在雌性的立場的話,那名身高較高的雄性比較有競爭優勢,繁殖力也比較強,你應該選擇他,為了生存。」幻冷靜地分析。
「我沒有生命危險啦。」我無奈道。聽牠用動物的角度來給我建議,感覺非常的微妙。
「這是我的建議,畢竟你死了我會很麻煩。」幻搖了搖倒鉤的尾巴,瞇眼看著我,「對了,最近才知道你們這種人有不死身。嘖,算了,浪費我的口水。」

任性地說完想說的話,幻便瞇上了眼睛,在我懷中睡起覺來,不再搭理我。

我無語地看了牠一會,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牠是在安慰我吧。雖然不瞭解實際的狀況,但能感覺到我的情緒低落,才特地從次元空間跑出來。

「謝啦。」

我搔了搔牠的下巴,牠舒服地發出咪嗚的呻吟聲。

 


「好點了嗎?」

聽到背後突然傳來飛沙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回頭一望,果然看見他站在我身後。不愧是暗殺者,我完全沒聽見任何腳步聲接近。

「大概吧。」我隨口應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暗殺者的追蹤技能。可以追蹤目標,也可以追蹤主人。」
「還真方便啊。」我牽牽嘴角,望向飛沙,「姓段的應該都說了吧?黑桃離開的理由。」

說到黑桃離開這四個字,我感覺到心中傳來隱隱的痛,夾著罪惡感,如海潮一般一波一波的打上來,使我不由得又鬱悶地擰起了眉。


但飛沙卻搖了搖頭,「我沒聽。」
我訝異地眨了眨眼。
「為什麼?」我意外道。
「我不想聽。」
飛沙平靜地看著我,他狹長的翠綠眼眸雖然跟現實中不同,卻都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不希望我知道,我就不會聽。」

我愣愣地看著他,啞口無言,一種溫暖的感動湧上,使得剛才的痛楚逐漸退潮。
我舒開眉間,覺得心情平復了不少,向飛沙展開一個感激的笑。

「謝啦。」

他回以淡笑,邁步來到我旁邊,憑著鐵欄杆,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一會後,終究還是開了口:
「我不知道該不該恭喜你。」

知道他是在說我跟姓段的在一起這件事,我沉默地撫摸著幻黑亮的背毛,不知該做何回應。
此時幻似乎是察覺到飛沙有事要跟我說,咪嗚一聲後,便又回到次元空間了。

我嘆了一口氣。
明明終於跟他心意相通了,明明是很高興的事……但那種喜悅,卻已經被他剛才所做的事給沖淡了大半。

飛沙望向我,「你好像沒開密頻,所以日琳姊剛才密我,跟我說如果找到了你,要我轉告你她現在正在教訓她表弟,等她教訓完後,會讓他用技能來直接飛過來跟你道歉。」
「這樣啊……」還真想看看他被教訓的樣子。
「淨血也在旁邊,他也要我轉告你說他有把日琳姊教訓他的畫面錄下來,你想看的話就說一聲,他會傳給你。」
「哈哈哈。」我笑出聲來,「好啊,幫我說聲謝謝。」

但隨後我又有點擔心地皺起眉來,「日琳姊有對他使用技能之類的來攻擊嗎?」
飛沙頓了一會,似乎是在詢問日琳姊。等了一會,他說:「日琳姊說,要你不用擔心,對付他只需要用到繩技跟格鬥技。」

我不禁汗顏。雖然沒親眼見識過,但日琳姊聽起來就好強啊……
稍微想像了一下他被日琳姊固定在地哀嚎求饒的樣子,我的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回去後,我想pk段典立。可以嗎?」
我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想跟他較量為何要徵求我同意,「可以啊,幹嘛問我?」
「怕你捨不得。」飛沙淺笑。
我臉一紅,「靠,有什麼好捨不得?誰管他啊……不過你怎麼突然想pk他?」
「因為他讓你傷心。」飛沙靜靜地望著我,「這理由足夠嗎?」
我的臉變得更燙,覺得感動又覺得害臊,只得別開頭結結巴巴道:
「你……你……幹,你這樣問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啦!」

耳邊又傳來他一陣輕笑,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感覺並不討厭。大家,都以自己的方式在關心我或替我出氣啊……

「對了,你想見我哥吧。」飛沙轉了個話題。
「對!」
想起了論壇上玩家的抱怨,以及商城NPC相關的商品,我就有一大堆話想跟遊戲公司建議,否則這遊戲恐怕會被政府禁!
「現在方便嗎?」
「我叫他。」飛沙說完後,便飛快地以右手打了三下響指。
彷彿回應飛沙的召喚,在我們面前,一條約有兩公尺高的拉鍊忽然憑空出現,隨後拉鍊便自動拉開,就像桃太郎的桃子被剖開一樣,從裡面跳出了穿著白袍的高瘦青年,眉開眼笑地朝飛沙撲過去:
「紗紗!喔喔喔哥哥好想妳啊啊啊────噗喔!」

面對哥哥的飛撲,飛沙一如往常地冷漠閃過,讓飛清臉部朝地,狠狠跌了個狗吃屎。
我汗顏地看著飛清抹掉臉上的灰,不屈不撓地抱著飛沙大腿磨蹭,依然笑得一臉歡欣:
「紗紗好久不見耶妳也想哥哥了吧沒關係工作什麼的就隨便吧我們兄妹好不容易才有相聚時光啊啊啊────」
「閉嘴!」飛沙難得地冒青筋,不耐地賞了飛清頭頂一拳,「我叫你來是因為他有事問你,問完了你就滾回去工作!」
「嗚嗚紗紗好無情,」飛清吸了吸鼻子,這才不太甘願地站起身來,抹了一下臉後,便向我皮笑肉不笑地拱手:
「不知快意少俠拐走在下珍愛的妹妹後,又對在下有何指──嗚喔!」


隔一段時間自己重看黑桃離開那段
自己也被虐到了 我真了不起(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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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絨蟲的黏液+中年全禿男子的內褲+醫院的廢棄針筒+前男友冰沙

有針筒就玩點不同的吧(把前男友冰沙+黏液裝到針筒
打針囉段典立^^
(段:不不不不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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