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沉默下來,我的話應該給他了不小的打擊。
因為在這遊戲中的三個月裡,我准許他在一個範圍中碰觸我的身體。像是擁抱,牽手什麼的……可是我跟姓段的已經在一起了,這些行為當然不能再被允許。
想到這邊,我發現我真的很糟糕,根本就是找到主胎後就把備胎一腳踢開。
但,我已經不能再犯錯了,我不可以再優柔寡斷,繼續給他希望。

『……我可能會沒辦法控制。』良久後,他才如此苦笑道。
我沉下眼,把話說得又狠又重:『如果你這樣做,我會不客氣地揍你。』

他安靜了下來。
我抿了抿唇,又開口嘆道:『抱歉,如果不說得重一點的話,我怕你又會覺得我在給你希望。』
『不,』黑桃也輕嘆了一口氣,『你不用覺得抱歉,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因為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產生誤會,而我也根本沒有機會跟學長變成有點曖昧的關係。』

他笑了笑,剛才的鼻音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又恢復成平日帶著笑意的爽朗聲音。
然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可是……學長,我想我還是沒辦法放棄你,就算你連一點希望都不肯給我。』

我驚了一驚,又心痛又無可奈何地揪起眉。
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他還是不放棄嗎?

『你這是何苦……』
『因為我還是喜歡學長啊。』他無奈地苦笑了,『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很犯賤,可是……我已經決定了。』
他的語氣溫柔,又堅定得不容我否決:
『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學長。如果你們的關係結束了,學長需要有人陪的話,就來找我吧。就算被你當成備胎我也願意,這是我自願的,你不需要覺得愧疚。』

我還想說些什麼,他卻打斷了我:
『好了,就這樣吧,我必須要去替米蘭達工作還債了,之後再聯絡吧,學長。』
《與玩家黑桃十七的密語結束》

我征征地發呆了一會,嘆了一口濁氣,心中的鬱悶依然揮之不去。

 


「好了嗎?」
飛沙站在一旁,一看見我將背靠在鐵欄杆上,便靜靜地向我問道。
「嗯。」我疲憊地開口回覆。
飛沙體貼地沒有問我結果,只是說:「我剛才跟日琳姊說你有事,等你忙完後再放段典立過來找你。現在可以了嗎?」

想到那傢伙,我心情複雜。
現在,我還是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嗯,可以了。」


不消幾秒鐘,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砸落到我的腳跟前,快速地化為一個人形。
金光散去,姓段的已經站在了我面前。

「我先迴避。」簡潔地說完後,飛沙便以暗殺者的快速步法移到了樓梯旁邊,下樓離開了暸望塔,留下我跟他兩個人。


「阿秘……」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欲言又止的他。

「對不起。」
他向我道了歉,就像以前一樣,惹我生氣之後,露出可憐兮兮的後悔表情,祈求我的原諒。


我別開頭,冷淡地說:「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一雙手環住了我的腰,他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悶悶地說:
「我沒顧慮到你的心情,應該要跟你溝通後再行動的。」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有在反省了,原諒我好不好?」
「我有說你可以抱我嗎?」我冷道。
「阿秘……」
「放開我。」

 

 


我繼續冷著一張臉,不容他繼續放肆,他只好依言乖乖放開我。
如果太簡單就原諒他,只會讓他食髓知味而已。
以前我總是很快就原諒他,因為潛意識中害怕失去他。
但現在,我們正式在一起了,跟以前的單戀狀態不同,立場是對等的。
交往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有些事情和原則必須在剛開始時就說清楚。
剛好趁這機會來給這傢伙下個馬威。

「姓段的,」提醒自己不能心軟,我瞪著繼續裝無辜的他,「你是不是想,在大家面前把黑桃趕出去,然後把事情都說出來讓大家都討厭他,儘管我會生氣,但最後再安撫我就好了?反正我一定會原諒你,是不是?」

他愣住了,顯然是被我說中了,但他下一刻就急著反駁:
「不,我沒有這樣想……」
「別當我是白癡。」我神情冰冷,「對,我是喜歡你,但不代表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原諒你。」

「……對不起,」姓段的總算認了,垂下頭來,像做錯事的小孩,「對,你說的都沒錯,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現在他離開了,我們隊上的氣氛一定會尷尬一陣子。」我擰起眉,「就算你硬要逼他離隊好了,為什麼不私下解決這件事?這樣還可以再找其他理由對其他人說明他離隊,把傷害減到最低。」
「……。」他繼續噤聲不語,垂著頭聽我訓斥。
我環起胸來,神色稍緩:「我知道你會擔心我跟他又怎樣,但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我沒有……」他委屈地看著我。
我冷哼一聲,「王八蛋,你故意做得那麼絕就是不信任我。說真的,你有什麼資格懷疑我?幹,你自己以前還不是花得很,我又有說讓你不要跟其他女人來往嗎?」

因為這樣做實在太沒度量了,當然這傢伙如果花心又是另當別論。

「如果你要我這麼做的話,我會做。」此時他認真地看著我,「你會擔心的話,我會斷絕所有女生朋友的聯絡,你可以每天檢查我的手機通聯記錄。」
我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臉一紅,「我又不是你,才不會這麼做……」
「阿秘,為了你,就算刪掉兩百五十幾個女生的電話號碼,都是值得的。」
他深情地望著我,使用他最擅長的甜言蜜語攻勢,又有他遊戲的美化外貌加持,靠北,我差點就心軟了。
我連忙甩了甩頭。快振作,不能這麼快就給他甜頭!
是說這傢伙居然有那麼多女人的電話號碼!幹,光想就不爽!
……果然還是叫他刪掉一些好了……不,最好刪掉一半……不對,至少要刪個三分之二……靠北啊,最好全刪掉!

「阿秘,」正當我咬牙切齒地思考時,姓段的將手撫上我的臉,勾起嘴角:「聽到我有那麼多女生的電話號碼,你很不安對吧?」
我無法反駁,只能別過頭去,不甘願地嘖了一聲。沒辦法啊,誰叫他以前前科累累!我當然也會擔心啊!靠!又不是只有他會吃醋!
但他卻硬將我的臉扳回來,不知不覺他的臉已經湊得很近。
我聽見我的心跳又在加速,即使跟他該做的都做了,但還是會對他的觸碰和接近感到緊張。

「所以我當然也會怕啊,」姓段的深深地看著我,爾後又垂下眼,「對,就跟黑桃說的一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沒錯,其實我很沒自信。」
他這樣一說,我反而愣住了。怎麼可能?這個自戀狂最多的不就是錢跟自信嗎?

他擰起眉,隨後自嘲地笑了:
「對女人,一開始我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反正可有可無,要走要留都隨她們,我不在意。而當我表現得越不在乎,她們就越會黏過來,這是欲擒故縱的道理。」
「可是你不一樣,阿秘,」
他抬眼看著我,另一隻手已經攀上我的腰,但我這次沒有拒絕,只是覺得腦袋裡嗡嗡一片,臉頰也燙得要命。

「我喜歡你,不,我愛你。」

聽見這三個字時,我腦袋裡的嗡嗡聲更大了,頭頂上好像還冒出了蒸騰的水蒸氣。

「愛到連我自己都害怕的地步。我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想盡量避免這種可能性,就算不擇手段,就算會傷到你。」
「所以知道你也喜歡我,我真的超高興的,那真的比運動比賽或成績得第一還要高興……可是在高興的同時,我又很怕。」

他糾結著一張臉,眼中盡是強烈的恐懼,看起來好像快崩潰了。認識這麼久,我只在國三時的破產事件期間看過幾次他這種表情。

「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歡我了怎麼辦?如果你變心呢?如果你被黑桃帶去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呢?」

「夠了!」
我出言打斷他杞人憂天的被害妄想,用力擒住他的衣領,向僵住的他咆哮:
「媽的段典立你真的很白癡,你擔心這些幹什麼!混帳,如果我沒有對你很……我哪會乖乖讓你……!」
哪會乖乖讓你壓在床上搞!
幹,我說不出口!

見我臉紅結巴,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他總算一掃臉上陰霾,笑著緊緊抱住我,將嘴唇貼在我耳邊:
「阿秘。」
幹,怎麼又變成這樣,我又被他牽著腳步走了!煩死了!
我不太爽地嘖了一聲,惡聲惡氣道:「啥小啦?」
「我愛你。」他在我耳旁慢聲說道,每個字都清晰地令人害羞不已。
「……。」
幹。
完了完了,完蛋了。
這肉麻得要死的三個字,被他這樣說出來,讓我整個人都軟下來了,根本無法再繼續逞強。
「…………靠北,你有病喔。」良久後,我也只能彆扭地擠出這幾個字來。
「阿秘,我愛你這三個字,我這一生中只有對你說過,以後也只會對你說。」他宣誓般地一字一句說道。
「少來……你一定常常對以前你那些女友說。」明明很高興,但我卻無法老實地說出來,只能以酸他代替回應。
「我沒有說過,真的。」他正經地說,「我可以發誓,如果我真的對別人說過這三個字,我下面現在就會自動爛掉。」
「……算了……」既然他都發這毒誓了,我也不再刁難。

「然後,其實你剛才說就算你喜歡我,也不會什麼都原諒我時……我超高興的。」
我疑惑地皺眉,「有啥好高興?」
「因為你說了你喜歡我,親口說了。」他開心地笑。
我臉一熱。
「白癡……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麼?」

「跪下!」
我立刻向他發動了威懾技能,讓他目瞪口呆地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沒辦法,因為我絕對推不開他的,只能這麼做。
不過能叫他在我面前跪下,豈是一個爽字了得啊。

我環起雙臂,居高臨下地睨向他,氣勢十足昂起下巴:「別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就原諒你!」
「為了讓你記取教訓,罰你一個禮拜不准碰我!」
「什麼!」他一臉晴天霹靂。

很好,看他的反應,這對他來說很痛苦的樣子。
這處罰的靈感是從姚飛紗借給我的BL漫裡面得到的,她說罰攻不准碰受,是受最具威脅性的大絕,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讓我用到。當然我不是什麼受,只是一時不察被那傢伙偷襲而已。
「阿秘,可不可以三天就好?」他跪在地上,苦著一張臉,開始跟我討價還價。
我高高挑起眉,眼威脅地一瞇:「你再靠北,就加碼成兩個禮拜。」
他吞了吞口水,開始試著以其他方向切入與我交涉:「可是一個禮拜你不會也受不了嗎?」
「不會啊。」我冷道,不為所動。反正現在關係已經確定,來日方長,而且我也不像他性慾那麼強。
威懾的效用時間已經過去,他站起身來,重重嘆了一口氣。
「不能碰我很難過?」
他垮著臉點頭,「超難過。」
「不難過就不叫處罰了。」我哼了一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屬下不敢了。」他無奈道。


「順便告訴你,你所做的事完全沒有用,」我瞪著他,但其實有些緊張他接下來的反應,「雖然你逼他離隊了,但我跟黑桃還是朋友,會保持聯絡。」

果然不出所料,他先是不敢置信,然後一臉怒容:
「阿秘,你……」
「姓段的,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交友自由,」我堅定地說,硬是堵住他的嘴,「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只當朋友,所以不會有問題。」
「你只把他當朋友,可是他不是啊!」他激動道。
「那又怎樣?」我皺起眉,「只要我只把他當朋友,我就不可能跟他怎樣,你還在擔心什麼?」
他紫眸一沉,眉揪起,良久後才脫口而出:
「你敢說你真的對他沒有一點心動嗎?」
「沒有。」
我十分篤定,垂下雙目,遙想這陣子來的種種,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老實說,我曾經以為我多少有點心動,畢竟他對我真的很好。可是現在我很確定,那是感動,不是心動。」

否則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否則也不會讓你壓在床上。
我是個死心眼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暗戀你這麼久,白癡,你還不懂嗎?
黑桃對我的眾多付出,只是讓我更了解這一點而已。

我對眼前這個混帳的感情……很不幸地,並不只是一般,絕對不亞於姓段的對我。唉,這大概就是命吧。

我瞥了他一眼,他總算無話可說了。該說的都說了,這下他總算可以安心了吧?

「阿秘……」
「幹嘛?」我看著他。
「所以你只愛我一個?」他依然一臉猜疑和不安,看得我心頭火起。
幹,嘴都說破了還不相信我!

「廢話!」我朝他大聲怒吼,隨即發現他正得逞地嘿嘿奸笑,馬上察覺了他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我臉刷一下地又全紅了。
「媽的你套我話……」我面紅耳赤,正要罵他,卻被他襲來的嘴唇給封住,腰被摟著,又被他按住後腦勺固定著頭部。
幹!完全不把我的處罰當一回事!可惡,現在被他這樣親根本沒辦法發動技能要他跪下……
我恨恨地拍打他的胸膛,但根本沒用。靠,他舌頭又伸進來了,嗚……


等親夠了,他才肯放開我。我紅著臉,用手背擦拭著嘴角,狠狠地瞪著他。
「抱歉,你太可愛,我忍不住……」他眨著眼對我裝無辜。
「你十天不准碰我!」我冷冷調高了大絕的傷害力。
「咦!」

我哼一聲,不理會他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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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閃屁喔!!!(拍桌大怒(怒屁
然後我記得我這段寫滿順的 靠XD
不知道欸 寫官配就是會不知不覺灑糖喔(遠目

這篇的高低溫差還滿明顯的喔 ㄏㄏ(笑屁

然後我 好想翹課…(屁孩
然後我的存稿ㄜㄜㄜㄜㄜㄜ(爆

本日菜單:
飛清的口水鼻涕+泡過小雞雞的福馬林

噁…(把兩者打成汁後強灌段典立喝下
(段:噁…(眼神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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