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節操的世界

微百合慎

獻給所有有志以創作為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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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遇到她時，是小學二年級的時候。

補習班的老師要求我們操控她，以滿足課堂上的需求。有很多人無法駕馭她，對此叫苦連天，但那對我來說並不難。我輕易地把她裝飾成了老師要求的型態，不費吹灰之力。

「妳做得很好。」聽到老師的稱讚的我很高興，而她也對我露出了女神般的微笑。

我想，我從那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

在小學時，我只會在課堂上遇見她。

操控她的能力很被學校重視，每年度甚至還會舉辦比賽，選出最會操控她的人來接受表揚。當然，一樣是根據學校的標準來選擇。

『為什麼不去參加比賽呢？』她在我耳邊細語，『妳覺得妳會輸給他們嗎？』

「那種比賽只有被老師疼愛的資優生才有資格參加。」只拿過進步獎的我黯下眼神，「而我不是。」

『但我依然願意陪在妳身邊。』她溫柔地說，『只要妳願意的話。』

我點頭了。

於是在國中時，偶爾我也會在家裡看見她。

在一個人的夜晚，我玩弄她，裝飾她，不必再照學校的標準行事。而她總是靜靜地任我擺弄，擺出各種奇特的姿態。有些姿態，都是老師看了會皺眉的，但在我眼中，那時的她比在學校時有魅力太多了。

然而儘管我如此喜愛她，有時我面對她時，也會不知如何是好，那時我就會到旁邊做其他事情。

而她總是安靜地等著我，等著我用我的雙手令她完整。

「我覺得我還是不行。」有次，我收回在她身上游移的雙手，垂頭說著喪氣話。

『為什麼？』她偏著頭。

「世界太大了，比我厲害的人太多了。」我沮喪地說，「我沒辦法將妳裝飾得很漂亮，沒辦法令妳感動人心。」

『慢慢來，別急。』她溫柔地抱住了我，『沒有人一開始就很厲害啊。』

於是我繼續嘗試，漸漸地，我掌握她的技巧也更上一層樓了。

開始有人願意欣賞我的她，得到讚美令我很高興，於是我天真地想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我想以妳為生。」

我認真地看著她，對她做出一生的告白及請求。

然而她居然嘲弄地一笑，揮揮手以殘忍的方式拒絕了我：『妳想餓死嗎？現在環境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妳的父母也不會同意的。』

『妳也已經脫離作夢的年紀了，認清現實吧。』她的聲音在我的心中隆隆迴響著，把我的夢想轟出了一個大洞。

「……。」心頭刺痛的我無法反駁她，只好將這個夢想封藏於心中，不對任何人提起。

而丟棄了這個目標後，我對未來也開始迷茫起來。

然而我還是喜歡跟她在一起，即使她的刁鑽她的惡毒大部分時間都令我痛苦。

隨著我的技巧跟眼界提高，我對她也漸漸的很難滿意。但完成她征服她時，巨大的狂喜及成就又令我滿足。

我常想逃避她，但又在逃避過後還是會痛苦地撲向她，在她身上獲得應有的平靜。

「只有妳能帶給我真正的快樂。」

我迷戀地撫著她變幻自如的身軀，沉溺在她製造的毒癮之中，無法自拔。

「妳平常都在做什麼？」

當老同學這樣問起時，我只是笑了笑。我不敢回答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我害怕他人的嘲笑，嘲笑我不切實際。我是如此懦弱膽小。

「反正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打遊戲吧？」那人輕蔑地說。

「是啊。」儘管心中如何刺痛，我的臉上依然浮起了虛假的笑容。

我好恨當時這樣回答的自己。因為我沒有自信能靠她維生，但卻又不想放棄她。我就像站在一艘快要沉落水中的船中，卻又不捨拋棄沉重的寶箱的人一樣愚蠢。或許直到快滅頂時，我才會痛哭著放手吧。

大學畢業將至，象徵著我也該認命成為社會的小齒輪，脫離無憂無慮的學生生活，迎向大家都得面對的未來。是的，我該為了苟活而快點放棄不切實際的夢想，這樣才是社會所認知的正確。

在現實的急流之中，沒有碗是能逆流而上的。

「出社會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會更少了。」我望著她，覺得很想哭。

『這是理所當然的，傻孩子。』她向我露出了寂寞的笑，『幾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每個人。』

我鼻頭一酸，好不甘心，不甘心到想嚎啕大哭。然而在這個都市在這個家，我連一個能盡情哭泣的地方都找不到。

世界那麼廣闊，但我能擁有的空間卻如此狹小。

直到我收到了那封通知，如死灰般的希望才又重新復燃。

奪眶而出的眼淚，不停顫抖的雙手－－我身體的本能一下喚醒了我一直以來壓抑的渴望。

「我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做到靠她維生嗎？」我不斷顫聲自問。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有些事要是不去做的話，一輩子都只是夢想。」我以不確定的語調如此說服了自己。

「去吧！為了不讓我的人生留下後悔！」我握緊了拳頭，在我心中嘶聲大喊。

「我要以妳維生。」

事隔多年後，我又重新對她說，手上緊緊抓著一份合約為依據。我的聲音在顫抖，因為我很怕痛也很害怕失敗。但我依然想去嘗試，在不停的自虐中找尋快樂以及希望。

『妳真傻。』她憐憫地望著我，『妳還年輕，沒有必要吊死在我身上。妳明明還有其他路可以選啊。』

「但那些路通通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發自內心地用力放聲大喊：「就算不能跟妳在一起一輩子，我也要盡我所能跟妳在一起很久。」

我上前兩步，深深地望著她，雙手珍惜地捧住了她的臉。

「我想一直擁有妳。」

『妳真傻。』她輕輕地嘆息了，『扯上生計，我跟妳的關係就不再那麼純粹了。還有那些批評，妳承受得住嗎？』

「我知道。」我點頭，努力忽視心中的恐懼。

『我帶給妳的痛苦將會比快樂還要多。』她緊緊皺起眉來。

「我知道。」我咬著牙，不敢確定此刻的自己到底是勇敢還是愚蠢。

然後，我緊緊摟住了她，以雙手狂熱地撫摸著她，令她只能發出呻吟。

「但我願意。因為那是我心中的渴望，一直以來的渴望。」

－ｅｎｄ－

這篇好像有點色喔（ㄍ妳故意的

ㄟ

其實這篇的我＝我

她＝寫作

應該在中間就看得出來了吧ｘｄｄｄｄ

至於為何寫成微百合？當然是因為這樣比較萌ㄏㄏ

哈哈半夜發病寫出了詭異的東西Ｘｄ

除了我自己以外，這篇也獻給所有有志以創作為職的人（誰要

幾年後的我看到這篇文章　或許會後悔地大罵現在的我　然後開始大哭

或是無奈地嘆氣　然後開始大哭

但也有可能會心一笑後　才開始大哭

我很希望是第三個可能

真的很希望

（幾年後的我：幹妳是覺得我多愛哭辣

（現在的我：就真的很愛哭咩（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