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依然跟之前一樣,保持著看似沒撕破臉的表面關係。而在王子殿下不在時,他們也不會主動跟對方說話,自然更不可能提起那天所發生的事。

激烈的性,放蕩的呻吟和喘息,以及腥濃的精液氣味,都不過是一場失控的意外罷了。

就當成過眼雲煙吧,飄過就算了,沒有人願意留戀那天晚上的瘋狂。

 

段典立上線,以段王子的身分出現在遊戲之中。他習慣性地看了一下隊上名單,看有誰在線上,結果發現現在居然只有黑桃在線上。

他皺起眉來,煩悶地嘖了一聲,關掉隊上名單。

最近阿秘跟姚飛紗常常一起上線跟一起下線,這讓他非常煩躁。雖然說姚飛紗已經親口澄清過她跟阿秘根本沒在交往,可是最近他們同進同出的,而且感覺越來越親密了,這又讓段典立開始懷疑起他們的關係來。

他所了解的阿秘絕不是會腳踏兩條船的人。所以說,難道阿秘並沒有跟黑桃在交往嗎?

段典立想起那天在李邦意脖子上看見的吻痕,便覺得心如刀割。不過,李邦意畢竟是男人,雖然純情,但應該能把性跟愛分開……吧?就算他們做了,也不代表他跟黑桃在交往,就像他也跟黑桃做過……呸呸呸,沒事想起那天的荒唐行徑做什麼。

唉,不過若阿秘在跟姚飛紗交往的話,那阿秘就不會做背叛姚飛紗的事才對……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越來越混亂了。

他有股衝動想要去找阿秘問個清楚,但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不管阿秘回答他在跟黑桃還是姚飛紗交往,對段典立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段典立越想越沮喪,就在他心悶之時,黑桃竟向他傳來密語:

『段學長,要一起解任務嗎?』

『不要。』他嫌惡地一口拒絕。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幫忙水火不容的他。

『真的不要?』對方的聲音聽起來似笑非笑,『報酬很豐富啊。』

『……那就說來聽聽吧。』反正聽聽也沒損失。

『A級任務,報酬是二十萬塊平分,參與任務者可以得到十三萬經驗值。任務內容是隨著商隊護送貨物到一個叫黑月鎮的地方。』

『嗯,』段典立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途中會經過哪裡?』

『商隊打算抄近路,會路過一座森林,而那森林裡聽說有盜賊,所以商隊才要雇保鑣。』

『好吧,我接了。』看在報酬還不錯的份上。

沒辦法,誰叫他所效忠的王子是個大善人,看到窮苦的NPC總會習慣出手接濟一下,所以理應是最吃香最賺錢的王子殿下居然沒什麼儲蓄,這時身為侍奉左右的騎士,自然要為王子幫襯一下。

對於這點段典立是沒什麼怨言的,不管阿秘要他幫什麼忙,要他做什麼事,他都不會有半句話,他一定會盡量滿足他的要求--除了打從心裡接受他跟其他人在一起這點。

 

 

他跟黑桃約在格雷的城門外見面。今天的城門守衛看起來還是一樣懶散,簡直跟台灣的公務員沒兩樣。

段典立鄙視地望了守衛一眼,便走出了城門與商隊會合。

黑桃已經騎在一匹馬上,姓段的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

而當他發現除了商隊竟只有準備一匹馬給保鑣騎後,不由得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他非得跟黑桃騎一匹馬不可?天啊,他開始後悔接這個任務了。

但想想報酬,段典立還是忍了下來,咬牙讓黑桃微笑著將他拉上馬匹,然後扭曲著臉坐在黑桃後面,萬般不願地扶著他的腰。

 

兩個保鑣到齊,商隊便浩浩蕩蕩地出發。

一路上頗為平順,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沿途景色盡是毫無新意的草木,段典立很快就覺得無聊了。黑桃也大概跟他想的一樣,於是主動開了個話題:

「段學長,你交女朋友是為了什麼?」

段典立很想回答干你屁事,不過現在實在是閒得發慌,也只能跟對方瞎聊打發時間。

「因為無聊。而且不趁年輕時多玩一點,以後就沒機會了。」段典立口是心非地答,其實真正的理由是因為想要逃避他喜歡阿秘這件事,這太窩囊,所以他說不出口。

「你是真的喜歡學長嗎?」黑桃的語氣中有著輕蔑,不由得想起那個遠在美國的父親。在跟母親離婚之後,那個人一定跟段典立一樣換女友換得很頻繁,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吧。

「廢話!」聽出黑桃語中的輕視,一股無名火從段典立的胸腔中升起。

「那為什麼要跟其他人交往呢?」黑桃知道段典立發怒了,但他彷彿是故意要讓對方更為憤怒,竟繼續向他問下去,「如果只是想做的話,不需要交女朋友吧?」

只是想做愛的話,只要是外貌看得順眼的對象就行了,其次是技巧,個性內在什麼的都無所謂。所以他才有辦法跟段典立做,在客廳的沙發上跟浴室內盡情地享受他的肉體跟呻吟。

「……你管太多了吧?」拒絕回答真正的答案,段典立咬牙切齒。

黑桃勾起嘴角,為成功挑動對方的怒氣而愉悅著。撩起段典立的怒火,竟讓他有種像是報復父親的扭曲快感。

「只是因為想做或想炫耀而玩弄他人的感情,真是爛到不能再爛了啊,段學長。」在跟這個人說話時,他總是戴不住好好先生的面具,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無所謂,在只有他們兩人時,他也無須像平常一樣為顧全隊上氣氛而客氣。

「你說夠了沒!」段典立忍無可忍,不知道自己為何總是會為了這個傢伙的話語而輕易暴怒,「我交女友才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因為想要……!」

「想要?」

「想要……逃避喜歡阿秘這件事……」他終究是無力地承認了。

「為什麼要逃避?」黑桃似笑非笑。

真蠢,如果你不逃避的話,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哪有我介入的機會?黑桃在心中嘲笑段典立,同時也覺得自己很悲哀。

 

「……你不懂,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想毀掉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段典立痛苦地搖著頭,「你還問我為什麼要逃避?阿秘知道我喜歡他,讓他很困擾,你不是也知道這一點嗎?」

「是,他很困擾。」

黑桃笑著說謊,一樣沒有打算告訴段典立真相。他們兩情相悅的真相是黑桃的籌碼,可悲又脆弱的籌碼。

「你很寂寞嗎?我不介意再到床上安慰你。」他以帶笑的語氣隨口說道,反正也知道對方不會答應,黑桃只是想要提醒他被他上過的事實,讓段典立憤怒而已。天啊他真是幼稚。

「想都別想,」果不其然,想起了那段令他作噁的性經驗,段典立厭惡地皺起臉來,酸溜溜道:「你……不是跟阿秘已經一起……還敢跟我說這個?」

黑桃眼神一黯,竟鬼使神差地說:「我跟學長不算在交往。」

「真的?」段典立聞言精神一振,「所以你們那天只是打炮?」

「也沒有做到最後。」黑桃嘆了一聲,不知道自己幹嘛說那麼多讓情敵好過的話,心中開始後悔起來。難道是罪惡感作祟?怎麼可能。

 

「但我們還會有下次,學長跟我約好了。」為了消去心中的悔意,黑桃微笑補上這一句,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這虛構的約定一定刺得段典立的心直滴血。這種復仇的快感實在令他上癮。

「完事後需要跟你報告嗎?段學長?」

他笑容可掬地回望段典立,對方面無表情,紫眼中卻充滿了寒冷的殺意。

而黑桃享受這一切,於是將笑容揚得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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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私事心情差到無法寫文

所以就先用早就寫好的黑段番外來擋一下

明天我就會回來打正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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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玉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