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往年更不想讓人面對的開學日還是來臨了。

聽著朝會上校長讓人昏昏欲睡的致詞,班上同學們自然不耐煩,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趁導師也開始走神時,他們壓低聲音的閒聊飄入了我耳內:

 

「欸,段典立怎麼沒來?」

當他的名字被提起時,有些昏昏欲睡的我不禁心裡一突。

「不知道,他也沒跟我說過。」

「嗯,自從生日派對過後就沒見過他了啊。」

「他家那麼有錢,搞不好是出國玩還沒回來呢。對了,你們有看那個別墅囚禁的新聞嗎?超可怕的。」

「真的,真搞不懂那種人在想什麼。」

「簡直就是恐怖電影,還好發現了他們……」

「安靜!」

總算回過神來的導師揚聲喝斥,朝他們投去凌厲的視線,聊得正起勁的他們只好悻悻的閉上了嘴。

此時於前排排頭的飛沙轉頭關切地望了我一眼,而我則彎彎嘴角,示意我沒事,然而心情還是低落了下來。

 

那起事件被稱為『別墅囚禁』,果然鬧得沸沸揚揚,已經報導了兩個禮拜,話題仍依然沒有退燒的趨勢。只要一打開電視,新聞台跟談話性節目都在談論這件事,所以我們家也已經很久沒開電視了。

姓段的是那『俱樂部』的『客人』的事並沒有被公諸於世,媒體只說警方偵破了一間,報導也著重於描寫某些官商與俱樂部的關係,對於有未成年人牽涉在內這件事,也僅是輕描淡寫地提過。

                                                                             

朝會後的班會,導師也只是淡淡地提起姓段的要出國留學一年。

對此我並不覺得意外,因為不管是媒體還是學校,段家都已經完全打點好了。

 

聞言,班上立即起了一片嗡嗡的耳語,但比起姓段的驟然出國的驚訝,對不知道真相的他們來說,感受到更多的應該是對朋友不告而別的不滿吧。

我拖著腮,瞥了一眼幾個開始低頭滑手機,顯然是要向姓段的傳去質問訊息的人,心中還是竄起了一陣迴繞不去的苦澀。

因為他們再也找不到姓段的了。

我查過現行的少年法。十四歲以上的青少年犯下綁架跟強暴未遂這種重大罪刑,大概會減刑三分之一,但依然會留下前科。

也就是說,他起碼要被關將近十年才會出來吧。

而依我對他的了解,就算他被監獄放出來了,他也不會再去聯絡他們。

十年,也足夠讓這些同學淡忘他了。

所以姓段的,在這些人的生命中算是已經完全消失了。

但在我心中,他卻是抹也抹不去的一條痕跡。

 

 

八月底的天氣依然熱得如烤箱一般,令人心煩的蟬聲仍於校園內兀自鼓譟著。

過幾天後,不,或許是明天--聯絡不上姓段的那些人,大概就會來問我姓段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到時候我該怎麼敷衍他們?想到就讓人煩躁。總不能說出事實吧,若要我在他們面前重述這件事,對我不僅是二次傷害,對姓段的也--媽的,我居然到現在還在擔心他的名聲跟形象。

 

 

「怎麼了?」

放學後,我跟飛沙一起站在公車站牌前等公車。聽見他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鬆開眉毛,抬頭望向他含著淡淡擔憂的雙眸。

我想跟他說沒什麼,然而我知道我剛才的反應早已洩底,於是我還是老實地和盤托出我在煩惱些什麼。

聽我說完後,飛沙便提議:

「照實說就行了,再把被害者換成別人。若你不想說的話,我來說。」

我搖搖頭:「我不想毀掉他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聞言,飛沙明顯頓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麼。

這時我又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飛沙也應該覺得現在還在顧慮他的我很蠢。我知道姓段的是害飛沙出車禍受苦,也知道他意圖將我永遠囚禁。

但姓段的對我來說不僅是一個可惡的加害人。我跟他的關係就像一面破碎的鏡子,就算鏡子碎了,但碎片也不可能隨即憑空消失。

「算了,不說也不會怎樣,了不起回他們一句干你屁事。」

我乾笑兩聲,想就這樣結束掉這個話題,下意識用手掌摀住脖子上的貼布。

貼布下是姓段的那天在我脖子下留下的齒痕,那紫紅色的咬痕遲遲癒合不了,彷彿像是怕我忘記他一樣,執著地留在我身上不肯消失。

面無表情的飛沙依然沒有說話,對比旁邊幾個同校生的大聲笑鬧,流淌於我們之間尷尬的氣氛顯得格外明顯。

此時一輛公車從左隆隆駛來,我瞥了一眼,確定那是通往飛沙家的公車,心裡鬆了一口氣,提醒他的聲調卻有些不自然跟結巴:

「欸,你、你的公車來了。」

飛沙嗯了一聲,下一刻忽然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回望他:「幹嘛?」

「來我家。」

「欸?」

公車靠路邊緩緩停下,飛沙不由分說地拉著呆愣的我上了公車。等到公車門關上後,他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低頭問我:「你等一下有空嗎?」

「……你也太晚問了吧?」抓著公車拉環的我無奈地說,「有空是有空啦。」

「那就好。」他彎起嘴角。

方才的尷尬氣氛就在他的微笑間消失無蹤了,我緊繃的神經也完全鬆開,總算又有了跟他對視的勇氣。

「去你家幹嘛?打電動?」

他淺笑著搖搖頭,湊近我耳邊,用氣音輕聲說道:

「做愛。」

「什……」我的雙頰跟耳根被他灑在我耳邊的呼吸噴得一陣熱辣,心跳也開始瘋狂鼓動加速。

而提出這個要求的他仍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彷彿他剛才只是向我提議等一下要玩哪款遊戲。

「想不想?」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而我從他的眼中讀出了挑釁。

我紅著臉瞪了他一眼,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若說我不想要他,絕對是騙人的。

雖然沒有把他雲端空間的G片都看完,不過相關流程我相信我還是能掌握。

我心中頓時燃起了熊熊的鬥志。等著瞧吧,姚飛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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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飛沙!!!!!!!!(迷妹式尖叫(阿秘:吵死了!#

該等著瞧的是你阿阿秘A_A(戳戳戳(阿秘:戳屁喔!

 

ㄏㄏ大家好久不見 我絕對沒有沉迷手遊(幹

下章肉~如果我沒有在明天生出下章 我就刪掉我手機裡的所有遊戲!(發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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