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節操的世界

完事後，兩人皆是滿頭大汗。在蒙住眼部的毛巾被解下後，汪流今瞇著眼，望向已經恢復全身馬賽克的向瞬青，不客氣地將毛巾砸在他臉上。

「下次我可不會再中計了。」

接住從臉上滑下來的毛巾，向瞬青眨了眨眼，很慶幸汪流今並不是在嫌棄他的床上表現。

汪流今在床上滾了一圈，拉開左側床邊櫃子的抽屜，摸出了菸盒跟打火機，背靠著枕頭，悠哉地抽起事後菸來。

而這時，向瞬青才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汪、汪先生……」

「別再叫我汪先生了。」汪流今兩指夾菸，不耐地瞥向向瞬青，「你就像其他人一樣叫我小流就行了。」

「流、流今。」向瞬青有些緊張地抓緊了手上的毛巾，喊出他的名字，「我、我是不是應該幫你清……」

汪流今愣了幾秒，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因為剛才向瞬青在他體內射了好幾次。

回憶著內壁被灼燙的感受，他勾起嘴唇，搖搖頭：「不用了。」

「咦？可是、不清會拉肚子……」

向瞬青想起他從前從網路上看到的知識，就怕剛才的瘋狂讓汪流今身體不適，然而汪流今仍是拒絕：

「不用啦。」汪流今將身子向前傾，頭湊近向瞬青的臉，將白煙吐在他臉上，垂眼微笑：「我體質特殊，男人在裡面射多少，我通通可以吸收。」

此番天馬行空的話把向瞬青給弄呆了，汪流今嘴邊的笑容更深了，「不相信嗎？確認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他朝向瞬青轉過身，張開雙腿，示意他看清楚他腿間有什麼。而就如他所說，他股間除了泡沫乾涸的痕跡外，竟沒有半絲精液流出，讓向瞬青看得是目瞪口呆。

「很神奇吧，採陽補陽。」又吸了一口菸，汪流今盤腿坐在床上，笑得十分歡快，「而且又很方便。」

向瞬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接受了。比起全身罩著馬賽克的他，汪流今能靠內壁吸收男人的精液，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幫我去衣櫃拿衣服跟褲子吧，哪件都可以。」汪流今將菸隨手捻熄在床頭櫃上，又從菸盒掏出一根點上。

向瞬青聽話地下床走向衣櫃，又忍不住回頭念了一句：「抽菸不好。」

「你管我。」汪流今叼著菸，雙眼微瞇，「別跟我睡過一次就以我男人自居啊。」

汪流今隨口一句話，又讓向瞬青的少男心碎了一地。不過已習慣汪流今尖酸話語的他，也習得了自我調適的本事，很快就將破碎的心重新撿起來黏好。

汪流今又從唇中吐出一陣煙霧，眼前馬賽克人的背影於白煙中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馬賽克人八成是那種跟他做過一次就以他男人自居的類型，搞不好還會想要對他負起責任什麼的。他通常最討厭跟這種類型的人糾纏，不過他這次不介意。

因為他汪流今，注定得跟他糾纏下去。

向瞬青打開汪流今的衣櫃，裏頭掛有許多襯衫跟皮褲，一眼就能看出主人的著衣喜好。然而在看見切布高中的制服時，在些許的驚訝過後，向瞬青便無法將目光從制服上移開。

切布高中的男學生制服是簡單的白襯衫跟黑色長褲，配著一條紅色領帶。向瞬青忍不住伸手將別著領帶的制服襯衫取下，攤在手中觀看。襯衫胸前口袋上頭還繡著汪流今的學號跟名字，讓他憶起過往在切布高中經歷的一切，心中不免百感交集。

看著拿著自己制服，顯得若有所思的向瞬青，汪流今也感慨起來：「原來我也曾經是個高中生。如果Ｔ市沒搞成這樣的話，我也已經上大學了吧。」

聞言，向瞬青心頭一動。他又何嘗不是呢？若三年前沒有那場騙局，Ｔ市未逢如此遽變，他也應該已經上了大學，過著半工半讀的生活，日子也將會平和而無聊地持續下去。

然而若他們沒有被囚禁在Ｔ市內，他或許只能安靜地暗戀著汪流今三年，高中畢業後就不會再見到他，更別提能與他在床上雲雨了。

世事難兩全。向瞬青在心中衡量了一會，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喜歡現在這個雖生命不受保障，但卻有汪流今的失序世界。

「這麼喜歡我的制服？」汪流今已經抽完了第二根菸，調侃地衝著向瞬青笑：「好啊，如你所願，我就換上吧。」

換上久違的高中制服後，整了整領前的領帶，汪流今回憶起了三年前的情況。

在『騙局』當天晚上，向來身體強健的他忽然發起了高燒來。正當父母打算把他送到家中隔壁的醫院治療時，天使尖利難聽的聲音卻劃破了Ｔ市夜空。

當然他們一開始聽到，也只以為是個惡劣的玩笑，然而在汪流朝用手機跟電腦查證後，確實發現網路電訊皆已不能通。

這弔詭的情況讓汪家人有些混亂跟緊張。而當汪流朝從窗外看見竟有幾個醫師護士從醫院奔出，驅車各自離開時，汪家人的臉色更是一沉。此景便可說明醫院也是一團混亂，怎麼可能會有餘裕去治療汪流今？

幾番商量過後，他的家人們決定聽那新市政府的話，去領些物資回來，留下汪流今一個人腦袋昏沉地躺在床上。

『你在家裡乖乖等著，或許物資裡會有藥。』父親手裡抓著車鑰匙，這樣對他溫言說著。

『流今，多蓋點被子，出點汗，也許等我們回來時你就已經退燒了。』明明是炎熱的夏夜，母親卻忙著將厚厚的棉被往他身上蓋。

『哥，在我們回來前別把腦袋燒壞啊。』汪流朝亂七八糟地對他開著玩笑，看起來還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樂天模樣。

他就這樣全身無力地躺在床上，目送著家人離開自己的房間，聽著家中大門被推開又被卡一聲鎖上。

他在黑暗中閉上了眼，身體又冷又熱，在悶熱的被子意識逐漸朦朧。當時的他以為睡醒後便能再度見到家人，誰知接下來就是至今仍看不見盡頭的別離。

想起他那令他痛心的記憶，汪流今緊皺著眉，又顫著手點燃了一根菸，強行打住自己奔馳的思緒，就怕像剛才一樣情緒失控。

「走吧，跟我去找萊初公主，你這制服癖。」吞雲吐霧後，汪流今夾著菸，打起精神朝向瞬青出言調笑，以轉移自己對悲傷回憶的注意力。

「好。」向瞬青應了一聲，又重新戴上他擱在床頭櫃上的墨鏡，卻發現汪流今頭上的數字竟已從５００變成了５１０，不禁大感訝異。

他原以為採陽補陽是汪流今的玩笑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想起鴨也是汪流今的職業之一，向瞬青眼神一冷。

就算要被罵妨害營業跟修練，他也不想看到汪流今再繼續讓其他男人品嘗。

向瞬青的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出了房門後，向瞬青亦步亦趨地跟在汪流今身後，想起了汪流朝死前的反應。

那時汪流今使出十字固定技壓制住汪流朝，問他有沒有槍。聞聲，汪流朝的掙扎變得更厲害了，苦於被壓住脖子而只能發出痛苦的呃呃聲。

而在因死亡而解除馬賽克後，汪流朝死不瞑目的臉龐上淌著淚痕，張著染血的大口，卻已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流淚的理由或許並不只是懼怕死亡，也是因為聽出了哥哥的聲音吧。

向瞬青歛下眸色，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汪流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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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下得有點煽情（？）　不過這章啥都沒有（幹

汪家兄弟好可憐喔ＱＱ我突然覺得我好殘忍

不過　我殘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所以　沒關係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