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一頓,還是接起手機來。
「喂?」
「阿秘!」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訝異我會接電話,「你下線啦?哈哈,我人現在還在車上啦,只是我爸先走了,所以我就直接打電話給你,想說看看你會不會下線吃午餐。」
明明遊戲時間才過一天而已,我卻覺得好像很久沒聽見他的聲音了,還是有點高興。可是一想起他剛才的簡訊,我的鼻頭便不受控制地開始發酸,悲哀的情緒高高掩過了那一點快樂,就像是被洶湧的大海覆沒的船隻一般。
雖然知道我跟他根本不可能會變成那種關係,但知道他有真正喜歡的人後,比之前知道他交女友還要難過。一股難受的窒息感硬生生地堵在胸口,甚至連呼吸都會感到一陣刺痛。
「喂?哈囉,你怎麼不講話?」見我久久未回應,他問道。
「幹嘛?」我開了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哽咽,而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
「阿秘?你哭了?」姓段的詫然問道,而語氣又隨之轉變成憤怒:「是不是那個黑桃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我搖搖頭,即使他看不到,「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不想再讓他聽見我這充滿哭腔的聲音,我毅然決然地掛斷了電話,衝到浴室去洗臉。
冷水稍微讓我恢復了冷靜,剛才的我真是太狼狽了,居然就那樣哭了出來。
從小到大,不管我輸得多慘,我都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流下敗者的淚水,我都告訴自己下一次絕對要贏回來,也要讓那傢伙常常敗北的滋味。
雖然我一次都沒有做到,可是至少我還保有自尊,而這一次,我不只輸得徹底,甚至連還打破原則在他面前哭了。
我不禁自嘲地彎彎嘴角,就算哭了又如何?
他已經有所謂真正喜歡的人了。
一想起這件事,強烈的妒火就好像要將我燒毀殆盡。我咬緊了下唇,但即使我再不甘心,卻又能改變什麼?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可能獲勝的戰役,我從一開始,就不具備任何獲勝的資格。
我的心情墜到了最谷底,只是渾渾噩噩地走出浴室,麻木地繼續吃著泡麵,仍然味如嚼蠟。旁邊的手機仍然不死心地繼續響著,但我實在提不起勇氣去接,就怕一接一聽見他的聲音,我的眼淚又會不受控制的掉落。
我到今天才知道我的精神原來是那麼脆弱,還是因為他隨便一句話,說他有真正喜歡的人了就這樣輕易的崩潰。
十分鐘後,在我吞下最後一口泡麵時,門鈴聲叮咚響起,應該是老媽回來了。奇怪,她居然忘了帶鑰匙嗎?
我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確認自己的眼眶已經沒那麼紅了,才鬆了口氣跑向玄關扭開門把。
但當我打開門時,看見的不是老媽常穿的長裙,卻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我直覺地往上一看,竟然是黑桃。
「學長!」他笑著向訝異的我打過招呼後,便將安全帽直接戴在我頭上,「我們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我愣愣地看著他替我扣好安全帽扣,近看他的睫毛好長。
「去就知道了!」他爽朗一笑,不知道在裝什麼神秘。不過不可否認的,我也有種為未知而感到興奮的感覺。他到底要帶我去哪呢?
但我又隨即皺起眉:「可是我跟大家約好一個小時後上線。」
「沒關係,我剛才跟他們說好了,說我們今天不會再上線。」黑桃笑道。
「但是我們不是要衝等?」
「這世界上有比衝等還要重要的事,學長。」他摸了摸我的頭,讓我更加納悶與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實在太令人在意了。
「好吧,等我鎖個門。」
鎖好門後,我便隨他來到他的摩托車前,跨上後座,抱住他的腰,驅車前往那個神祕地點。
雖然他還是騎得很快,感覺有點恐怖,但迎面吹來的風很舒服,就好像是要把所有煩惱和不順心的事情都吹走一樣。我期待著他要帶我去的地方,心情也似乎沒那麼壞了。
他在一棟三層樓的洋房停了下來。我覺得有點無言,眼前的洋房不就是他家嗎?賣那麼大的關子,結果居然把我帶到他家裡來。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他對我有意思,又帶我到他家?雖然不想懷疑他,但該不會……不,我在想什麼?他不是那種人。在遊戲裡,他也沒有真的對我做什麼啊。
「走吧,學長。」替我解開安全帽扣,將安全帽拎在手中,他拉起了我的手。
「嗯。」我就任他把我帶到他家門前,然後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好笑。就算我不信任他,我學武又不是學假的,他如果真的想對我怎樣,我難道打不過他嗎?他又不是姓段的……靠,我幹嘛又想到他。
他扭開了門把,正當我在疑惑他居然沒拿出鑰匙就開門時,就聽見了屋內傳來一聲震耳的齊聲大叫:
「恭喜學長金榜題名!」
什麼?
我還呆愣著,黑桃就把我拉進了屋內,緊接著是一串吵人的啪啪聲,彩砲裡射出的細小絲帶漫天飛舞。
許久未見的幾個道場學弟擠在一張長沙發上,那些懷念的臉孔此時都帶著誇張的歡欣笑容,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吵雜的招呼:
「好久不見啊學長,都放暑假了居然都不回來看我們。」聽說交了女朋友的小王笑看著我。
「對啊,都只顧玩遊戲,讓教練知道了肯定要罰做仰臥起坐一千下!」據說想要保送體大的阿揚哈哈大笑。
「超好的啦,那款王族我也超想玩,只是頭盔太貴!」遊戲宅阿邱大叫。
「太不夠意思了啦,今天喝的酒學長都要請客!反正你考中國立大學了嘛!」最愛凹人請客的錢鬼趁機敲詐。
啊,原來如此。
今天是要來慶祝我考上國立大學的啊。
我望了一眼黑桃,他向我露齒一笑。
我也向他感激地笑笑,這種驚喜派對不用問一定是他辦的,其他幾個小子才不會有這種心思。
我心中溫暖,嘴上仍對他們笑罵道:
「你們這些屁孩,都還未成年喝什麼酒?不過既然你們都買了,要喝就來喝吧!」
聽我這樣說,學弟們才又展開笑容,阿揚坐起身來,勾住我的脖子將我按到沙發上,嘿嘿一笑:
「既然學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今天就不醉不歸啦!」
「不醉不歸個屁,醉了等一下看你怎麼回家。」我白了他一眼。
「學長,反正今天是為你辦的派對,我看你還是認命點請客……唉唷!幹嘛打我啦!」我才槌了他頭一下,錢鬼就唉唉大叫。
「喝多少就自己付多少!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唉唉,還是一樣小氣耶!好吧!今天的目的就從敲詐學長換成把學長灌醉吧!」
「來就來啊,」我嗤了一聲,不屑地挑眉環視眾人,「憑你們這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拿我怎樣?」
「學長還是一樣囂張!」阿邱哈哈大笑,「好!我就不信今天灌不醉你!」
「來玩數支,我們輸了喝一杯,學長輸了喝三杯!」小王起鬨叫道,打開一瓶易開罐啤酒。
「好啊,怕你們喔?」我抬起下巴,挑釁地笑。
「黑桃不要在那邊裝死!你也過來喝!」阿揚硬是把環胸在旁觀看的他拉過來。
「咦?可是我不會喝酒……」他指著自己,看起來很無辜。
「他不會喝就不要勉強他啦!」我揮揮手,「還是你們擔心你們四個灌不醉我?」
「怎麼可能!今天你一定會醉!」
「把學長灌醉我們就收工!」
「在那之前你們就會醉了!」我冷笑,也扭開一瓶啤酒,「不要再廢話了!快點開始吧!」
「好!我先開始!」小王站起來大叫,「數支數支,最多五支!」
跟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起打鬧,酒精和喧鬧的氣氛暫時讓我忘了那些煩心的事情。滑過喉嚨的清涼液體是那麼讓人暢快,感覺這世界上好像已經沒有值得憂愁的事,直接了當的快樂讓我的心情也跟著高昂起來,數支點到我時,眾人起鬨加碼變五杯啤酒,我也沒有拒絕,在震耳欲聾的哄鬧聲一口氣直接灌下。
結果終究是喝得太過火,我開始覺得眼前的世界變得搖搖晃晃,然而我仍不服輸地繼續灌酒,接著就軟倒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根本爬不起來。
我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寡不敵眾這個成語,現在好像就能用在我身上?哈哈,好吧,今天是真的輸給了這群小子,但我可不認為我是真的輸了,看這群傢伙根本沒喝多少,尤其是那個阿邱,剛才嗆我嗆那麼大聲,結果才喝三杯居然好意思在那邊站不穩……
「耶!今天終於灌醉學長了!哈哈!」阿揚歡快地大笑,扶著搖來晃去的阿邱。
「學長!做人真的不能太囂張啦!」錢鬼嘿嘿笑道,然後又鄙視地看著阿邱,「阿邱真的很虛欸,才三杯就醉成這樣!」
「嗝!」掛在阿揚肩上的阿邱打了個酒嗝。
「學長,下次不會喝就不要太勉強啦!」小王笑道,靠,他好意思?這傢伙從頭到尾只喝兩杯而已!
我用力地豎起右臂,給了他一根中指,但沒多久就無力地垂了下來。我懶懶地閉上了眼睛,接下來只聽得見黑桃的聲音:
「好了啦,你們太過分了,這樣灌誰不會醉啊……」
「一杯酒都沒喝的人沒資格講啦!嗝!」
「哈哈,誰叫學長每次都那麼囂張,看了就忍不住想要……」
「想要幹嘛?靠,你話斷在那裏感覺就很猥褻……」
眾人的吵鬧聲逐漸遠去,然後是此起彼落的道別聲跟門關上的喀啦聲。
「學長,你還好嗎?」黑桃關心地向倒在沙發上的我問,我只是嗯了一聲,連動都不想動。
「沙發太小了,躺著不舒服,我抱你到床上休息好嗎?」
這沙發確實是有點小,縮在這裡滿不舒服的,於是我同意地點了點頭,黑桃便將我攔腰抱起,然後開始移動。
在走動時,我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感覺還滿舒服的。我抬起腦袋,看他的臉似乎不覺得抱著我很吃力,我昏暈的腦子裡胡亂地想著,這傢伙果然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瘦弱的外國小孩。我開始覺得欣慰又感嘆,然後莫名其妙地笑了出來。
「學長,笑什麼?」他低頭笑看著我,墨綠色的眼裡帶著一絲寵溺。
「沒……」我搖搖頭笑道,「只是覺得你長大了……跟以前的那個小鬼不同了。」
他低低的一笑,綠眸微微瞇起。
「是啊,我確實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到了房間,他將我輕輕放在一張床上。
這床很大,應該是所謂的kingsize,他那麼高,普通的床根本容不下他。不過這床對我來說倒是有點大,但在上面滾來滾去似乎滿舒服的,想到就做,我開始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然後撞到了一個有彈性的物體。我抬起頭,這才發現黑桃已經坐在床邊,由上往下笑看著我,而我剛才撞到的就是他的大腿。
「學長,你在做什麼?」他的大手撫過我的臉,感覺有點癢。
「沒……只是你的床……還滿舒服的。」我咕噥道。
「哈哈,學長真可愛。」
他的手從我的臉滑到了頸子,我瞇著眼,不禁嗯地微微呻吟出聲。
「那……我們來做更舒服的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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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黑桃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這才是我喜歡的攻 單純的忠犬會讓我想睡
腹黑年下才是我的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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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不融冰瑞x鮮奶冰 聽說丟到馬桶裡沖也不會融化呢!天氣熱吃吃冰消暑吧姓段的
(段:(怒)現在不是吃冰的時候!我的阿秘就快要唔唔唔唔唔(照樣被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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