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無法自制的發顫著,卻無力從這種絕望的情況中掙脫。

此時一陣悠揚的古典樂劃破了房內的情色氣氛,也暫時停止了這場惡夢。姓段的不耐地嘖了一聲,下床走向房間角落的櫃桌,從他的背包裡摸出手機接起來:

「喂?爸,怎麼了嗎?」姓段的嘆了口氣,「我不是說過我今天會在同學家過夜嗎?」

「嗯,我知道邦意失蹤了,」他轉過身來,語氣又演技十足地轉為凝重,「當然,有消息我一定會通知伯父伯母的。爸,我還有事要忙,那我就先--」

 

就在此時,厚重的鋼門忽然被用力撞開,碰一聲打斷了他們父子的對話。

我心頭一震,望著幾個警察飛快闖入,姓段的目瞪口呆地扭頭回望,還沒來得及反應,眨眼間就被一擁而上的警察們壓制在地,牢牢地銬上了手銬。

而跟在警察後跑進來的則是老爸老媽跟段伯父夫婦,最後則是坐著輪椅滑進房內的飛沙。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們的神情,便不禁激動地熱淚盈眶,因為我知道我得救了,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然而我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羞恥狀態,火頓時燒上臉頰,下意識地夾緊了大腿,別開頭閉上眼不敢再看他們。

這時一條被子覆住了我赤裸的下半身,老爸的嗓音在我身邊暖暖地響起:

「別怕,已經沒事了。」

「是啊,邦意,你、你可以放心了……」老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淚水。

我吸了吸鼻子,又重新睜開眼,抬頭看著老爸欣慰的神情以及滿臉淚痕的老媽,以及坐著輪椅滑過來的飛沙。

飛沙向我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他的行動依舊不變,但光是他完整的存在於身旁就讓我感到十分安心,而在我鬆開緊繃的神經之時,又忍不住濕了眼眶。

此時一個警察急急跑了過來,拿出一把鑰匙插入了我手銬上的鎖孔,總算讓我痠麻的雙手重獲自由。

「承威!」

正當我想跟他們說些什麼時,段伯母的尖叫聲突然響遍了整個房間。我猛然轉頭一看,只見姓段的頭偏向左,頭髮散亂,臉上已有明顯的紅腫,而滿臉怒氣的段伯父則被兩個警察架著拉到一邊。

「放開我。」段伯父冷著臉,眼露凶光,發紅的右拳緊緊握著,「讓我教訓這個不肖子。」

「承威,別這樣……」段伯母也是哭得眼睛紅腫,拿著手帕不停擦拭著那雙跟姓段的極為神似的眼睛,「典立他只是一時走偏,他、他不是有意的……」

這番護短的話段伯母也說得極沒底氣,而我聽了也沒有憤怒,而是心中複雜,喉頭發苦,一時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證據確鑿,沒什麼好辯解的。」段伯父冷硬地說,而後又低下頭,緊握雙拳,顫聲道:「我太寵他,所以才害了邦意。該受什麼處罰,就受什麼處罰,我不會替他開脫。」

老爸走上前去,拍了拍段伯父的肩膀,溫聲道:「承威,這不是你的錯。」

「沒錯,爸,這不是你的錯。」

嘴角淌血的姓段的轉過頭,狠狠地瞪向站在床邊的飛沙,向他勾起了惡毒的笑,「錯的都是那邊那個殘廢。」

聽見姓段的如此汙辱飛沙,怒氣又從我胸中重新升起,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給他一拳。

但輪椅上的飛沙卻絲毫未受影響,仍是一派從容自若:「在你坐牢期間我就會康復了。」

說完,他便將手覆上了我擱於膝上的手,冰涼的手指緊緊與我的十指相扣著,而那熟悉的觸感除了安定心靈外,也讓我心生了失而復得的欣喜。

老爸見狀挑了挑眉,而姓段的面容則是立刻扭曲起來。這時段伯母突然朝我們跪下了,總是一貫優雅的她,此刻竟淚流滿面地請求我們:

「邦意,李先生李太太,求求你們,我們和解好嗎?」段伯母雙手合十,殷切地向我們祈求著:「請你們原諒我們典立,要多少錢我們都可以--」

老爸只是搖頭嘆氣,老媽則是不停拭淚,而我則是還在混亂當中,還不知該做何回應。

「妳做什麼?」

段伯父皺起眉,想拉起段伯母,然而她仍執意跪在地上:

「他們若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下一刻,飛沙神情冷峻地開了口:

「強暴跟限制行動自由都是非告訴乃論。」

「沒錯。」其中一個警察擰眉道,「所以段太太,這個案件我們--」

「他不過就是個孩子!只是犯了錯你們就要這樣逼他!」段伯母哭得妝都花了,歇斯底里地大叫:「到底要多少錢你們才肯放過典立!」

「若錢就能解決一切,那還要司法做什麼?。」飛沙冷冷地說。

「你是誰?」不停被飛沙搶白,段伯母忍無可忍地站起身,盛氣凌人地對飛沙咆哮:「憑什麼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憑什麼這樣說我兒子!」

「我是邦意的男朋友。」

飛沙一臉平靜地公布我們的關係,而驚詫的我則是滿臉赤紅,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更是不敢去看老媽的表情。

在一陣讓人尷尬的沉默後,一個警察清了清喉嚨,發號施令:「把犯人帶走吧。」

 

「等一下,能讓我再跟他們說幾句話嗎?」

姓段的忽然開口,聲音平穩,但神情卻有些恍惚。

「爸、媽,對不起,是我不孝。」他輕聲向段伯父夫妻道歉,段伯父仍是緊擰著眉,而段伯母則是啜泣不已。

之後,他便以佈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飛沙「是我輸了,姚飛沙。我沒什麼好辯解的,既然被發現了,我也只能認輸,但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他送你的生日禮物是我幫他買給你的。」飛沙靜靜地說,「我在上面裝了竊聽器跟發訊器。」

我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回想起當時他說要替我買鬧鐘的情形。原來飛沙在那時就已經決定利用這件事做防範措施了,也幸虧他如此行動,才能將姓段的給抓得正著,解救被他囚禁的我。

「原來如此。」姓段的悲涼一笑,望向他擱在桌上的背包,拉開的拉鍊內確實露出了我送給他的鬧鐘,「利用我對阿秘的信任嗎?你也挺惡毒的。」

「比不過你。」飛沙淡道。

姓段的自嘲地搖頭笑了笑,又扭頭望向我,向我彎起了笑容,然而那笑卻悲哀地讓我無法直視,只能別開頭去。

「你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了……」他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失落,而我居然還為此不捨跟心軟。

「阿秘,」他哀切地喚著我,「答應我好嗎?等我進去後,你要來探望我,我不能沒有你。」

我沒有看他,閉口不語,拒絕回想從前跟他的回憶,然而那些記憶的片段卻在腦中一一閃現,提醒著我們之前的友好跟牽絆,提醒著我從前有多麼喜歡他。

「一定喔。約好了喔。」

我依然沒有回答,努力地壓下鼻頭泛起的酸意,試圖讓自己硬起心腸,但我的心仍隨著他的聲音一寸一寸地軟下。

此時飛沙又握緊了我的手,而姓段的懇求也隨著腳步聲慢慢散去,一如我們再也修復不了的關係。

「約好了喔……」

 

在他被警察帶離後,我才疲累地闔上了眼,將身子向前傾,靠在飛沙的肩上流下別離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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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這麼久沒更新就是為了讓你們沉浸在BE的餘韻久一點(幹

欸幹

虐姓段的我居然還是會難過耶ˊ<_ˋ煩躁

不對 其實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在虐姓段的還是阿秘

因為官配一直以來都是綁在一起的 所以我也混亂了 我到底在虐誰!?(振作

 

然後我又順便讓老爸們放閃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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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玉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