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飛沙的哥哥是個弟控,兄弟愛真不錯呢。」日琳姊愉悅地笑道。

「……很累啊。」飛沙疲倦地坐了下來,仰頭喝了一點水。我不禁以同情的眼神看向他。

「可是他怎麼會說還不要飛沙嫁出去?」淨血疑惑地皺起眉,「飛沙又不是女人,真奇怪。」

「這是台灣人特別的說法嗎?」黑桃也不解地眨眨眼。

 

飛沙聞言一僵,我趕忙隨口胡謅:「嗯……因為他哥一直很想要一個妹妹,所以從小硬要把飛沙當妹妹,才會這樣說啦。」

 

才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天啊這是什麼爛理由,鬼才相信!我忍不住在心裡對他感到抱歉。

 

「喔,原來如此啊,真是奇怪的人。」淨血理解地點了點頭。嗯,其實他會相信也不意外。

「是這樣啊。」黑桃也點點頭。很好,黑桃居然也相信了!只剩下日琳姊!

「嗯,我知道了。」日琳姊微笑,但我總覺得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還有……你跟飛沙的主從關係是親密,這是真的嗎?」淨血忽然開口問,眼神游移。

「嗯,是沒錯。」我答,飛沙也附和地頷首,「不過我跟他只是朋友啦。」

「也、也是啦!哈哈!」淨血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手還不知道在亂揮什麼,「沒啦!我只是問問而已!」

「那就好,」黑桃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如果飛沙是情敵的話,感覺很恐怖的樣子。」

黑桃的話讓我低下了頭,覺得有點尷尬,不過飛沙居然在此時揚起嘴角:

「是啊。」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同意個屁啊!

 

 

 

 

「嘿!開飯了!」一個傭兵拿著湯勺敲著鍋蓋,朝我們這裡大喊。我們連忙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走過去。

「奇怪,剛才我們吵成那樣,而且你哥還沉到湖底去了,怎麼他們都沒注意到?」我疑道。

「大概他又用了什麼方式讓他們注意不到吧。」飛沙面無表情地說。

說的也是,於是我也不再多問。

 

 

接著我們便圍在火堆旁,開始享用肉湯和一些水煮野菜,雖然是比不上餐館的美味,不過在野地吃食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飽喝足後,天幕也已經完全垂下,亞倫便開始分配守夜的工作,此時我們就主動提出由我們負責守夜,畢竟我們玩家是不用睡覺的,何況搭營時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

這次亞倫爽快地答應了,於是其他傭兵們便鑽入帳篷中,樂得可以整夜好好睡覺。

 

 

我掏出懷錶看了看,現在是晚上八點,望著夜空中的閃爍的星星,忽然覺得好像很久沒有看見姓段的了,明明遊戲時間連一天都不到。

不知道他現在在現實中的那頓飯吃得如何?他說過他其實很討厭陪他老爸應酬,因為得應付一些董事經理什麼的,而且還會被強迫推銷他們的女兒……但他說歸說,只要人家漂亮他還不是照把。

想著想著,我的心情又變得有些惡劣。

 

 

帳篷外的人又懶洋洋地閒聊一陣後,差不多到了十點,日琳姊說她想下線一下看論壇,而淨血則說現在是晚上,他想要召喚骷髏出來看看,便拖著飛沙往森林深處走去了。

於是,在帳棚外守夜的,只剩下我跟黑桃而已。

 

……。

我低著頭。

現在跟他兩人獨處,果然還是會尷尬。

黑夜下流淌著令人不自在的沉默,耳邊只聽得見火燒木柴的劈啪聲,以及不知名的吱吱蟲叫,顯得紫樹森林的夜晚格外靜謐。

我試著想找些什麼話題來打破這份靜默,但各種話題在我腦內胡亂轉了一圈後,最終脫口而出的竟是:

「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

 

才問出口,我就覺得自己很沒神經。

我抱歉地望向他,只見他不介懷地笑笑,墨綠色的眼眸映著搖曳的火光,開始娓娓道來:

「回台灣後,有一天看著學長在道場練習時,除了心想學長還是一樣強時,我卻也同時覺得你努力的樣子很可愛。」

我不由得僵住了,嘴角抽了一抽。可愛?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形容。

「而且……總覺得跟以前比起來,我跟學長好像多了一點距離,」黑桃有些落寞地垂下眼,隨即又精神地睜開:「但也變得更加在意學長。在我不在的這些年來,學長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會開始想像這些事情,每次一想,總是會忘記自己在做些什麼。」

「之後,因為學長要考大學,所以有一整年沒來道場,那個時候我更沒辦法集中精神練習,滿腦子都是想見你的念頭。」

他仰頭望向星空,英俊的側臉雖然仍帶著笑,但看上去卻有些憂傷,「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去翹課去你學校找你,站在校門口,等著你們放學。而最後我等到了,但卻遠遠地看見你跟朋友走在一起,我忽然覺得好失落,就自己一個人走掉了。」

「在我不在的這幾年,學長已經交到了新的朋友,一想到這點,我就像小孩子一樣開始忌妒起來……差不多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上學長了。」

 

「可是聽起來……這些都還在友情的範疇裡啊?」我滿懷希望地說,或許他只是搞錯了。

 

聞言,他勾起了唇,轉向我,綠眸一暗:

「除了我說的這些,我對學長……當然也是有慾望的。」

 

「!」聽到這句話,我的身子不禁一震,而後充滿歉意地垂下頭:

「對不起。」

我終於察覺到我剛才的想法既太天真也太過份,他並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會搞不清友情跟愛情的分別?而且剛剛我的反應一定也傷到他了……我怎麼這麼笨?

 

「哈哈,學長為什麼要道歉?」黑桃爽朗地露齒一笑,但看上去卻有些勉強。

看見他的樣子,我真的於心不忍。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完全放棄我呢?

 

「就算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你也一樣不放棄嗎?」我咬牙道。

他聞言一愣,在一瞬間露出了令人心疼的受傷表情,但隨即又轉為堅定:

「對,我不會放棄,直到我不再喜歡學長的那一天。」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堅決赴死的戰士,那麼讓人不捨,使我不忍卒睹地別過頭去。

是啊,如果知道對方有喜歡的人就會放棄的話,我也不會一直暗戀段典立。而且他之前以為我有女朋友,還是照樣說要追我,事到如今我還問這什麼蠢問題,這樣不是又傷了他一次嗎?

 

「別露出這種表情嘛,學長。」他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雖然笑著,但眼神卻那麼黯然。

 

 

 

此時忽然一陣風吹過來,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這才發現比起剛才氣溫顯然降了許多。

通常在遊戲裡氣溫都很適中,穿著裝備也不會特別覺得冷或熱,我還以為這遊戲沒什麼氣溫變化設定。

我皺起眉,湊近了被吹得發顫的火堆想烤烤手腳。雖然感覺氣溫的驟降很不尋常,但或許森林入夜一陣子後氣溫就會突然變低吧。

 

「學長。」黑桃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條灰色的毯子。

我挑起眉,「你哪來的毯子……唔。」他將毯子披在我肩上,將我的身子裹了起來,又暖又軟的觸感頓時驅走了寒意,我的臉也莫名奇妙地熱了起來。

「之前解任務的獎勵。」他笑道,然後向我關心地眨眨眼,「學長,還會冷嗎?」

我連忙搖了搖頭,「不會,那你怎麼辦?你還有毯子嗎?」他穿的可是無袖,看起來比我更冷。

他搓了搓手臂笑道:「沒有了,就那條。」

「可是你會冷吧?」我擰眉,將毯子取下遞給他,「不行!你自己用!」

「不用了,」他溫柔地笑,接過毯子,又披在我身上,「我怕你會冷。」

我瞪著他,想要硬扯下毯子披在他身上,但又想起他現在是狂戰士,而我是王子,比力氣根本爭不過他。

於是我只好妥協地抿抿嘴,以近乎咕噥的聲音說:「那……我們一起披?」

「毯子的長度夠嗎?」黑桃歪頭。

「……坐靠近點試試看吧。」

 

我向他那裡移了移屁股,與他肩靠著肩,然後試著以毯子蓋住我們兩人的背,不過毯子只能勉強遮住我們的背,根本無法擋住從前方灌來的寒風。

正當我在苦惱時,黑桃啊了一聲,一臉高興的提議:

「那學長讓我從後面抱著,這樣毯子就絕對夠用了!」

我先是錯愕,爾後又紅了臉。

「什……吭?」

「不行嗎?」黑桃不解地看著我,「只是抱著而已啊?像這樣。」

他做了向前抱的手勢示範,然後繼續看著我,以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神,「可以嗎?」

「…………好吧。」我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反正沒有我的同意,他應該不會對我幹嘛吧?

 

於是我站起身來,還是有點戰戰兢兢地在他張開的雙腿裡坐下,仍不敢靠向他的背。

「嗯,這樣就可以了!」他滿意地說,然後用毯子包住了我們,雙手環住了我的腰,使我嚇了一跳,我的背也免無可免地貼上了他的胸膛,他有力的腿也夾緊了我的身子。

 

「喂!你幹嘛!」我開始慌亂地想要掙扎,但顯然徒然無功,因為王子的力氣是贏不過戰士的。這點在被姓段的壓在床上的那次我就知道了。

 

「嗯?怎麼了嗎?」黑桃理所當然地把頭擱在我肩上,抱住我腰的手臂又收緊了,厚實的胸膛緊緊地壓在我的背上,而他的聲音因為離我太近,此時聽起來有點像別人:「抱緊一點才比較暖和啊,學長。」

 

我頓時有種中計的感覺,忍不住扭頭瞪向他,但他卻無辜地眨眨眼,一副不能理解我為什麼要瞪他的表情。

最後,我還是放棄般地繼續讓他抱著。他應該沒有那個意思,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之後,他也沒有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於是我也略為放鬆了下來,打了個哈欠。很奇怪,在遊戲裡應該是不用睡覺的,但現在的我卻湧上了睡意,是因為太舒服的關係嗎?

我眨了眨眼睛,眼皮開始重了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靠上黑桃的肩膀。我緩緩地閉上眼,眼前最後見到的是搖曳的營火,以及黑暗中驟然變細的一對金光。

 

 

而當我再度睜開眼睛時,看見的不是早晨的天空,而是掛著一顆大光球的挑高天花板,而身下躺的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我愕然地坐起身來,發現剛才分散的其他人也在同一時間內從地上坐起身來,跟我一樣一副不明究理的樣子,跟週遭的人面面相覷,卻只能在彼此臉上看見疑惑的神色。而且在這裡看不見與我們同行的傭兵們,看來只有我們隊的隊員被傳送到了這個地方。

 

我站起身來,環視四周的環境,心中第一個浮起的詞彙是神殿。

幾根立方體的高大石柱頂住了浮著光球的天花板,在兩旁的石壁上刻著長長的壁畫。

左邊的石壁壁畫是一個祭司接受一排民眾的跪拜;右邊的石壁壁畫是一個祭司站在中央,背後長了好幾隻手,而民眾則崇拜地看著祭司……不知道是哪個遊戲美工居然直接抄襲了千手觀音。

 

通過壁畫後,有一道石階通往上方的祭壇,祭壇前供奉著一幅畫像,上面畫的似乎就是剛才在壁畫中所看見的祭司,這幅畫還被慎重地錶框起來。看來他不是祭司,而就是所謂的光神。

 

 

「愚蠢的人們啊,你們可知罪?」

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隆隆迴響在偌大的空間內,嚇了我們一跳,連忙拿出武器環顧周遭,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竟敢動我光神祭司魯克的食物,我可不會如此輕易饒過你們!」

 

祭壇上突然一陣白光乍現,一名身穿雪白祭司法袍的黑髮青年便像從天而降一般,踩著發亮的滾金邊白鞋站落上面。他高高地站在祭壇上,五官端正的臉上神態莊嚴,看上去宛如神靈。

 

「哎呀,請問我們是哪裡得罪您了呢?」儘管身處異地,日琳姊仍不慌不忙地笑問。

豈知魯克看見日琳姊,神色竟顯得憤怒,怒聲斥道:

「該死的邪神祭司,竟敢闖入光神殿!」

 

魯克手一揚,一道光雷便朝日琳姊頭上轟然劈下,眾人根本連驚呼都來不及,日琳姊便被直直地擊倒在地,身子軟倒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動也不動,不久後便成了一點一點的白光。

 

 

 

 

 

 

 

本日菜單:
濃縮洗衣粉+草莓口味牙膏
吃下去你人生的汙點就會被洗乾淨喔姓段的(塞

 

(段:根本就是直接砍掉重練吧唔唔唔唔(滿嘴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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