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又再商量了一下,達成了不拿紅國兩人跟我信物的協議。
但讓不夜跟弗德說完後,弗德卻不答應。
「我只可以放你們走,但紅國的另外兩個不行。」他眼神如冰,此時所屬紅國的人都露出了絕望的表情,尤其是魏大少跟煙。
這遊戲無法砍角重新練起,在他們失去王子公主身分後,別提收新人了,他們現在的屬下還會再繼續追隨他們嗎?不過魏大少目前沒有屬下流失的問題,因為現在他只有林澈一個手下,而他就是一個對自家少爺不離不棄的管家。
「那也沒辦法了。」完全不管他們死活的段王子聳聳肩,立刻惹來煙跟臨風起行旗下的人一瞪。
「別這樣瞪我嘛,」姓段的挑挑眉,「他們的信物都要被拿走了,你們要不要煩惱一下你們之後的去處啊?」
「我們家王子是不會收什麼入會金的喔,不過我們只收菁英。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喂喂,幹嘛在現在挖角啊……
但那些人的神色居然有些動搖了,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再偷瞄一眼煙。
煙當然察覺到了屬下們的眼神,咬了咬下唇,勉強露出虛弱的笑:
「沒關係,你們就去吧,我沒有權力阻止你們。如果是他的話,我也能夠託付。」
被煙如此信任還真是令我受寵若驚。
我本想出言安慰她,叫她不要那麼快放棄,但又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畢竟我根本不能保證他們能夠留住信物。
所以我只是沉默。
至於臨風那邊的人心動搖就不必提了,看她們許多人一臉為難,都想跟臨風解除關係的樣子,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唯有雨夜一臉平靜地跟臨風起行保證:
「放心,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而臨風起行只是報以苦笑,完全沒有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之後,弗德還是先後拿走了煙跟魏大少的信物項鍊,畢竟被封印技能的我們沒有跟他再談條件的能力。
在手上拿著信物的情況下,我們就被藤蔓纏住了,根本來不及把信物收到背包裡面。所以他們也跟臨風起行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信物被拿走,然後落在弗德的長袍口袋裡面。
這次的任務居然直接廢掉了三個皇室成員,如此巨大的損失是眾人始料未及的。
奪走他們的信物後,弗德又開始喃喃唸咒。
纏住他們的藤蔓就像在呼應弗德的咒文一樣,蛇一般地纏住他們的膝蓋到腰部,迅速地向上生長地蔓延,覆蓋了他們的身體,使得他們變成了黑色的木乃伊,一具具地立在陽光下,只露出神情害怕的頭顱,看上去令人頭皮發麻。
為了阻止他們反撲,弗德還是要殺了他們。
「不!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恐與絕望的慘叫聲讓人於心不忍,但現在被封住行動的我們什麼都做不到,感覺十分難受。
我別過頭去,不想去看他們集體被處刑的樣子,但還是聽見了藤蔓尖刺刺破他們裝備直達血肉的悶響。
等尖叫聲漸漸消失後,我才轉頭望去,只見眾多白光於空中點點散去,村莊又再度恢復寧靜,根本看不出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他三個勢力,真的全軍覆沒了,只剩下我們跟暫時隸屬於我的野豹成員,以及還沒把藍水交出去的冷盤苦瓜。如果我們沒掌握老達利的性命,或許也會成為其中一員,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真可憐……」日琳姊同情地嘆道。
「好了,他們都死了,」對他人的死活完全無所謂的段王子對弗德微笑,「那可以請你解除我們的封印了嗎?」
聞言,弗德也乾脆地彈了彈手指,纏住我們的藤蔓便碎成了黑色的結晶碎片。大概要讓藤蔓維持綁人的狀態也要消耗MP,不想再浪費在我們的身上。
行動一恢復自由,我馬上將信物收到背包裡,頓時覺得安心不少。
「你們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弗德冷淡地說完後,便甩袍轉過身看向冷盤苦瓜:「想清楚了嗎?快點把藍水交……」
我雙眼一瞇。
就是現在!
「行動吧!」
趁他大意背對我們的空檔,我在軍團頻道一聲令下,大家便迅速地照剛才說好的開始行動。
其實在聽見弗德拒絕放過紅國的其他兩人時,我就在軍團頻道裡拜託綠茶,看等一下弗德解除我們的封印後,她能不能夠用盜賊技能偷走弗德口袋裡的信物。
『你怎麼知道我是盜賊?』身為實行神秘主義的野豹副團長,綠茶並沒有對外公布職業。
『煙有偵查之眼,在我跟那個黑斗篷人談判時,她告訴我的,然後請我拜託妳。』
『……。』她猶豫著。
『煙說她不會虧待妳,』我又補上一句:『我也會付你錢。』
果然我還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勢力覆滅,還是想做些什麼來改變現況。反正等他解除所有人的封印,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將信物收起,不怕被威脅。之後也頂多是一死,掉個兩級再練回來就行了。
聽到有錢拿,她也爽快地答應了,不過只有她一個人是不夠的,需要其他人幫忙擾亂拖住弗德。雖然也有反對的聲音,但後來還是達成了共識。
「如果是阿秘拜託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姓段的如此說。
「日行一善也不錯。」黑桃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被姓段的瞪了一眼。
依照討論好的戰術,綠茶率先使用地遁技能潛入地下,而飛沙則攔腰抱起淨血,使用暗殺者的瞬移技能到了一個岩壁上。
弗德一驚,察覺不對勁後開始以掌心凝聚黑氣,卻沒有用藤蔓纏住飛沙的腳。果然,那藤蔓只能在土地上生長!只要到屋頂上,他就無法封住我們的行動。
我們的戰術很簡單,總之先避開藤蔓,之後再由法師系職業的人發動遠程攻擊!
然後等弗德MP快用完要用藍水補魔的那個時機,由綠茶衝上去發動偷盜技能搶下他的藍水,接下來再偷走他口袋裡的信物,我們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玩遊戲就是要做自己在現實中不敢輕易做的事,如果太計較等級之類的得失,就太無聊了,偶爾豪賭一把又何妨?
任務的成敗已經不是重點了,現在我們的目標是奪回其他三人的信物。
不夜見我們開始發動攻擊,始料未及地嘖了一聲,身影逐漸淡出,竟是逃下線了。
我知道他的戰鬥等級很低,而且他也不是會跟這麼多人對著硬幹的人,他這麼做也不令人意外。
「過來這裡。」日琳姐則把站在一旁發愣的冷盤苦瓜拉到我們這裡來。
「你們的王與你們同在!」我發動力量加冕,頓時每個人身上都爆出了亮度不一的藍光。
轉眼間,弗德掌心中的黑氣已經凝聚成一顆黑球,只見他單掌向前猛力一打,那顆黑球便化為一隻猙獰的黑色蟒蛇,飛速向飛沙跟淨血他們張牙撲來。
飛沙及時閃過,但黑色蟒蛇有如導彈,馬上又鎖定目標,追得飛沙使用瞬移技能四處閃躲。
弗德冷笑,又揮掌追加了一條黑蛇衝向飛沙他們,而此時淨血已經唸咒完畢,弗德的周遭開始有八隻骷髏從地底鑽出。
「死靈法師……」弗德厭惡地瞪向爬出地面半個身體的骷髏,隨手一揮,八隻骷髏的頭便被無形的刀刃給喀啦砍斷,咚隆滾落地面。
而在淨血他們拖延時間時,其他人也已經在幾個蒙面人法師的保護罩之下開始念咒,等準備好後,就一起以最強大的技能轟向弗德。
弗德冰冷地勾起嘴角,又放出數條黑蛇朝我們這裡襲來。
保護罩忠實地擋下了黑蛇們的攻擊,但黑蛇們不停衝撞,撞得保護罩連連震動,使草草顯得有些吃力。
而且保護罩雖然能擋下攻擊,但在保護罩裡的人卻也無法攻擊外面的人,必須要有人出去保護罩外面引開黑蛇,否則法師系的人就動不了弗德,而近戰系的只要一踩到地面,就有被藤蔓纏住的危險。
「我去引開那些蛇吧。」
原本打算以遠程刺槍術技能跟法師們一起發動攻擊的段王子,此時居然提出要去當誘餌。
其實最適合當誘餌的應該是敏捷最高的飛沙,但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只好由有防禦力上升技能跟盾牌的段王子出去。
「小心,不行就衝回來。」我面帶擔憂地囑咐。
「放心吧。」姓段的朝我一笑,突然執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低頭落下一吻。
他嘴唇的觸感使我滿臉通紅,一時之間居然忘了把手收回去。
「為了我的王子殿下,我一定會活著回來。」他向我眨眨眼,我才回過神來,像觸電一樣用力甩開他的手:
「白癡喔!」我感覺整顆頭都燒了起來,心跳又變得很凌亂。不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偶爾讓我吃一下豆腐有什麼關係呢?」姓段的嘆了口氣後,又扯扯嘴角。
看見他的反應,我覺得有些奇怪。以前這種類似的情況發生時,他都會嘻皮笑臉的。而剛才他的笑卻讓我感覺……有些勉強?
「好啦,我要出去了!」僅僅是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往常那自信到很欠揍的笑容,剛才的感覺只是我的錯覺嗎?
「要看清楚我的英姿喔,阿秘。」他三八地拋給我一個飛吻,我白了他一眼後又別過頭去,正好對上冷盤苦瓜的視線。
她一臉詫異地望著我跟段王子剛才的互動,嘴巴成了O字型。
呃,對,她畢竟是姓段的前女友。
我突然覺得很尷尬,連忙別開眼神。
「等等。」
正當段王子提著盾牌要衝出保護罩外面時,黑桃居然出言留住他。
「……幹嘛?」一面對黑桃,姓段的總是面色不善。唉,真希望他們關係能夠改善啊。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黑桃出自於擔心夥伴才如此說,但姓段的卻不太領情,只是冷冷說了聲隨便你。
對於段王子毫不掩飾的帶刺態度,黑桃只是無奈地聳肩一笑。
「對了,在這之前,先喝我的血吧。」
在兩人放了戰士的攻防上升技能後,黑桃說出了令人錯愕的話。
在眾人摸不著頭緒的眼光下,他拿出一把小刀,爽朗地笑著朝自己的手腕割下去。
段王子愕然地望著他腕上的傷口,血泊泊從裡頭湧出。黑桃的笑依舊:
「喝了之後,等我狂暴化,你的攻擊力防禦力都會跟著上升,而且會感覺不到痛。」
……聽起來還真像麻藥。狂戰士的血居然還有這種功能!
「……真噁心。」段王子厭惡地啐道,卻也知道現在不是使性子的時候。雖然一臉不甘願,但他仍抓起黑桃的手,彎下腰,閉上眼睛將嘴唇湊向他的傷口。
看著這幅畫面,我居然感到有點吃味。明明他們就沒有其他意思,我在想什麼啊……
「這樣就行了吧?」嘴角沾有血的段王子皺眉抹抹嘴,一臉嫌惡地放開黑桃的手。
「可以了。」黑桃點點頭,隨即轉過頭來對我笑,然後我就聽見了他傳過來的密語:
「學長,等這次任務結束後,一起出去走走吧。」
我愣了愣,他怎麼在這時候提出邀約?
「?喔,好啊,看還要另外找誰。」
但我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一直泡在遊戲裡也不太好。
「不,就我們兩個人。」
黑桃牽起嘴角。
我頓時心神不定起來,居然想起了當天喝醉時在他房裡發生的事,霎時滿面通紅。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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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
本日菜單就順延至我回台中吧
想必這段時間累積的食材會很可觀A_A
留言也請等我回來台中再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