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默默地盯著我,皺了皺眉,動了動嘴唇,似乎有什麼話梗在喉頭說不出口,眼裡滿是不解跟無奈。而雖然未能獲得她完全支持使我心中有些酸澀,但我卻沒有打算改變我的決定。

這時老爸又拍了拍老媽的肩,揚起嘴角,看起來居然有些得意:「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兒子也遺傳了我們當年為愛不顧一切的血統,哈哈哈。」

「只遺傳到你吧?」老媽白了老爸一眼,最終還是長嘆了一口氣:「在房間可別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啊。」

丟下這句話後,老媽便舉步從客廳回房了。

老爸打了個哈欠,又向我們眨了眨眼,壓低聲音嘿嘿笑道:「要幹嘛的話記得小聲點啊,晚安啦。」

我有些尷尬地微微皺眉,臉頰也發燙著。靠,可不可以不要對兒子這方面的事這麼關心啊?

「晚安。」

 

 

 

回房後,我將飛沙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到床上,替他將被子蓋好。

由於被囚禁時我已睡了將近一整天,所以我幾乎毫無睡意。但飛沙的眼皮卻一直往下掉,可是他還是直直盯著我,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於是我將手從檯燈的開關移開,將目光投向他:「怎麼了?」

他微微啟唇,卻遲遲未發出聲音。向來有話直說的他難得地欲言又止,令我更是好奇他想說什麼。

我躺在他身邊,側著身望著他半垂的眼,著急地催促他:「有事快說,不然不讓你睡。」

他也側過身,將手掌放上我的腰側,緩緩闔上眼,正當我以為他打算直接睡著裝死時,他才開口:「我早就知道段典立喜歡你。」

「欸?」我訝異地瞪大眼:「從什麼時候開始?」

「記得段典立約你去聯誼,而我把他從我位置上趕走那次嗎?」

我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點了點頭。當時我還喜歡著他,所以為他這種行徑感到很難過,難過到眼淚差點掉下來。如今回想起來,那種為他翻騰的酸意,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從那個時候我就大概猜到了,之後他的種種行為也證實了這點。」他的聲音輕輕地在我耳邊回響著:「但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所以隱瞞了。」

聞言,我心中起了一波淡淡的漣漪。為那無從否認的遺憾,卻也為了那更加強烈的慶幸。

「如果我告訴你,你就會跟他在一起。」他緊緊地皺起眉來,愧疚地微微顫聲:「而你就不會被他綁架,就不會經歷那種事。」

「我很自私。」他張開那雙狹長的眼,眼中滿是愧疚,「我其實跟段典立一樣自私。」

我搔搔臉,沉默了一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才緩緩開口:

「被綁架是很恐怖,恐怖到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我老實說。

那種自由跟未來都被奪去的恐懼,以及被佔有慾逼瘋的姓段的,還有那四面環壁的空間,都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創傷。恐怕在往後午夜夢迴之際,我偶爾還會再次經歷那可怕的夢靨吧。

我望著暫時失去以往冷靜自若的飛沙。現在的他滿臉歉疚,就好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而我只是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完全沒有想責怪他的意思。

我相信,在夢靨的最後,飛沙一樣會堅定地打破這個惡夢,將我從絕望深淵救出來,不管幾次都一樣。

「但若沒這次事件,我還真不知道他這麼扭曲。」

想到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居然會犯下這種錯事,而我差點就被他永遠囚禁,我就覺得頭皮發麻。

「就算我跟他真的在一起了,或許有天也會被他的佔有欲逼瘋吧。」

我又想起了飛沙所提過的那個平行世界的夢。他說夢裡的我跟姓段的在一起後,似乎不是很快樂。

那個世界的最後我過得如何呢?是不是最後真的被關起來了,直到死亡才能解脫?

我永遠無法得知那個世界的我的結局,也無法改變那個世界的我的命運。

但至少,我能在這個世界做出正確的選擇。而那個選擇,就是飛沙。

我將身體向他挪近。

「所以你救了我。」我彎起嘴角,深深地看著他,真心地說:「不用道歉啦。」

他總算鬆開緊皺的眉,柔聲喚道:「謝謝你,邦意。」

我立刻紅了臉,既覺得害臊,又覺得心裡癢癢的,「靠北,被只叫名字感覺很怪。」

會這樣叫的只有我爸媽,一般同學跟朋友都是叫全名,或叫阿意。而姓段的,則是硬要獨樹一格地叫我阿秘。

想到姓段的,我還是不禁感到難過。之後,我再也不會聽到阿秘這兩個字了吧。

飛沙笑了笑,將我摟得更緊,緊到胸膛快貼在一起的地步,以體溫靜靜沖散了那種哀傷的酸楚。

「你不是也只叫我名字嗎?」

我將頭靠在他的肩窩,彎起嘴角來,心裡甜到不行,就像是被膩牙的麥芽糖緊緊包裹著。「……好啦,隨便你。」

他在我發熱的耳根旁輕啄了一下,聲音暖暖地在我耳邊響起:「晚安,邦意。」

「晚安。」

我伸手拉熄了檯燈,在聽見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之時,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嗨。」

我茫然地睜開眼,眼前所見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而一個男人則朝我走了過來。

那男人不笑時的臭臉,跟略微上吊的眼睛都跟我一模一樣,簡直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

那是我,另一個世界的我。無須他多加解釋,我便瞬間明白了這一點。

只是他的眉目間成熟許多,年紀似乎也比我大上一些,且面帶倦色,讓我直覺地擔心起他的身體來。

「你過得怎麼樣?」另一個我朝我彎彎嘴角。

「目前很好。」我答,頓了頓後,又有些遲疑地說:「只是我……其實我剛才被姓段的綁架,不過又被救回來了,多虧了飛沙。」

他愣了愣,而後居然失笑:「綁架?感覺……還真像他會做的事。」

我張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每個世界的姓段的都很有病。」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卻有著莫名奇妙的寵溺,嘴角的笑只是勾起無奈的弧度,卻未褪去,讓我看了更是無法理解。

「那你幹嘛還要跟他在一起?」我皺眉脫口問出,雖然他沒說,但我就是知道他是那個跟姓段的在一起的我。

「犯賤吧。」他搔了搔臉,答得理所當然,還帶著幾分大人的從容,讓人生氣的從容,好像直接放棄了什麼似的從容。

我瞪著他,正想罵些什麼時,他也不客氣地瞪了回來:

「你選了飛沙,這樣很好。」他認真地說,「可是也別質疑我的選擇。」

我看著意志堅定的另一個我,莫名地覺得無力,連為什麼三個字都問不出來。

「你就不怕被他關起來?」我咬牙道,「他根本就是一顆未爆彈!」

「姓段的不會這樣對我。」

他一口咬定,明明看起來比我大幾歲,但卻對著姓段的有著盲目的信任,就像從前的我一樣。那副模樣堅忍地近乎愚蠢,讓我看了心焦又火大。

「白癡!醒醒啊!」

我大吼,朝他疾步奔去,想揮拳將他打醒,但在拳頭碰到他平靜的臉龐時,他的身影便消失無蹤了,而那熟悉不過的聲音則在白色空間隆隆迴盪著,久久不散:

「希望你能過得好--比我好。」

 

 

從那個玄之又玄的夢驚醒時,我心悸不已。而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夢中的惆悵則在其中久久不散。

飛沙依然平躺在我身邊,身體規律地隨著呼吸平穩的起伏著。

我忍不住又往飛沙身旁靠了靠,在肩膀互相碰觸,感覺到他的體溫時,才又再度安下心來。

我閉上了眼,感覺他的手臂又沉沉地環了上來。我心中一片平靜,在黑暗中聽著他的呼吸聲,確認著他的存在,也確認這個世界的我,確實做了正確的選擇。

 

 

--End--

 

幹好甜 根本五十嵐雙倍糖(瞬間蛀牙

是的結局了!

請不要暴動 之後會有肉

(人家飛沙現在坐輪椅是要怎麼攻阿秘啦XD不要跟我說騎乘式,你們覺得還沒被上之前向來自以為攻的阿秘會心甘情願地騎上去嗎?)

只是覺得整個故事該在這裡完結 之後會以番外的形式補上肉的啦!!!

 

(段:(吐血三升)我要暴動啊啊啊啊ˋ口ˊ!!!!(被踹飛

 

然後另一個阿秘

我個人私心設定那個阿秘是跟著姓段的進入段家公司工作的阿秘 常常被辦公室PLAY的阿秘A_A

當然你們也可以腦補他是某個路線的阿秘XD(一直阿秘來阿秘去好像在繞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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