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三個沒受藤蔓限制的女人忽然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冷盤苦瓜、日琳姊、麗沙的雙手竟都纏上了黑藤蔓,黑藤蔓不顧她們的掙扎,霸道地將她們的雙手硬綁在一起。

然後,弗德伸出了手,綁住她們雙手的藤蔓又倏地變長,像蛇一般往弗德的手快速衝去,最後卻又乖巧地變成普通的藤蔓繩,落在弗德的掌心之上。

 

弗德抓緊了藤蔓繩,冷笑一聲後,向後用力一拉。

這一拉,三個女人便像無法控制自己的腳,竟自己向弗德走去,順從地在他跟前排成了一列,但臉上的表情當然是極不甘願的。

 

弗德哼笑一聲,以兩指抬起了列首麗沙的下巴:「雖然契約規定不能用嘴講,但妳居然知道用腳帶他們來,以一個村婦出身的女人來說還真聰明啊。」

「……。」麗沙咬牙不語,但身體卻無法控制地發抖著。

 

「而妳大概從她的衣服就看出了首領是我吧。」弗德向日琳姊歪歪嘴角,眼神銳利,「所以在場的人都知道我是盜賊的首領了?」

日琳姊只是微笑不語。

「好啊,既然你們想要攻入盜賊的巢穴,死之前就讓你們看看巢穴裡是什麼樣子好了?」

弗德冷哼一聲,又陰險地咧嘴一笑,紅瞳中盈滿瘋狂:

「就讓你們在死前見識一下我的王國吧。」

 

「不行!弗德大人!」

這時一直沉默站在一邊的黑斗篷人終於叫出聲來:

「這些人是玩家啊!就算殺了也會復活,若讓他們知道巢穴,那他們下次就會使用更奸詐的計謀來毀壞巢穴啊!」

 

這人聲音陰陽怪氣,又尖又細,讓人聽了很不舒服,卻分不出他的性別。看來他的聲音可能用了什麼藥水還是道具處理過。

而且他剛才提到了玩家。

有玩家與NPC不同的概念……這個人到底是跟米蘭達一樣的NPC,還是幫著邪神祭司方的玩家?

 

但弗德卻完全不以為意:「無所謂,神殿有祭司守護,誰都攻不進來。」

「若防禦被攻破,那就代表他們是廢物,死了正好。」

弗德只是淡淡地掃了那個NPC祭司ㄧ眼,就令他冷汗直流地打了個顫。

 

「走吧,由不得你們說不。」

 

說完,弗德便閉上眼喃喃地唸起咒來。

眨眼間,一個大型的黑色魔法陣便在我們的腳下慢慢浮現轉動,發出了彷彿要吞噬一切的綠色強烈光芒,使我不禁閉上了眼。

約幾秒後,我聞到了濕潤的泥土味。

隔著眼皮,感受到那綠光已經逐漸在褪去時,我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其他人也跟我一樣開始四下張望,發現我們身在一個寬敞的洞穴之中,舉目所見皆是土牆。

 

而我們兩旁則站著兩排頭纏綠頭巾的人,男女皆有,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

他們的共通點是手臂上的綠蛇刺青,和疲倦的神情跟充滿敵意的眼神。他們每個人都拿著亮晃晃的武器,臉上輪廓在牆上的油燈燈光照映之下充滿了殺氣,好像下一秒鐘就要衝過來將我們碎屍萬段。

看來這裡就是雷山盜賊的巢穴了。

 

「歡迎你們。」

弗德坐在一張骨頭做成的椅子上,而那個身分不明的黑斗篷人則站立在他旁邊。

弗德好整以暇地望著被藤蔓纏住而無法動彈的我們。他一手拿著高腳杯,一手抓著那條黑色藤蔓繩,三個女人仍被死死地綁在那條繩子上。

這樣類似的場景令我想到在草日村時所發生的事,當初我也是看到三個村婦NPC被這樣綁著,那種無力感仍記憶猶新。

而且那張骨頭椅跟梵奧坐的椅子很像。難道首領NPC們都喜歡坐這種椅子昭顯他們的身分嗎?品味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那椅子跟梵奧的一模一樣……」跟我有同樣想法的淨血不禁喃喃自語道。

 

而聽見了淨血提起梵奧的名字,弗德竟起了反應,將視線移向淨血。

「死靈法師?」弗德細長的紅色雙眼不悅地瞇起,嗓音驟然降低了幾度,「真令人厭惡。」

 

他將手高高一揚,黑刺便穿過淨血的褲子,狠狠地釘入他的腿內,痛得淨血不禁倒抽一口氣,五官全皺在了一起。

 

 

「你們可別想趁機攻擊我。」弗德環視我們一圈,冷笑,「用法術也沒用,這藤蔓可不只能限制你們的行動。」

 

可惡,他說的並沒有錯,剛才我有試著想放技能『威壓迫降』去攻擊他,但技能卻發不出去,反而招來一身無力感。

 

「呵。」弗德愉悅地看著淨血痛苦地咬牙切齒,「死靈法師敢找上門來,本來就是該死。」

我想起了我接的那個劇情任務:《死靈法師與邪神祭司的恩怨》。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死靈法師,你是哪個陣營的?」他問向淨血,意圖昭然若揭,使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但淨血只是瞪著他,並不回答。他並不想拖我們下水,所以選擇不說。

可是弗德哪有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見淨血不願說,弗德只是將高腳杯輕輕放在骨椅的扶手上,然後重重彈了一個響指。

「嗚!」

淨血悶悶地叫了一聲,腳上的藤蔓應聲纏得更緊,神情變得更加痛苦,而我也終於忍不住。

「是我!」

不想看淨血繼續被刑求折磨,我終究還是揚高聲音向弗德吼道:「他是我手下的人!」

 

「喔?」弗德瞥了我一眼,再看向也面露焦慮之色的日琳姐,馬上明白過來日琳姐也是我旗下的成員。

 

見狀,他歛起笑容,負手站起身來,神情嚴冷:

「我本無意干涉祭司們的去向,就算妳要加入王族旗下也沒什麼。但我一開始就警告過你們,我們跟死靈法師是水火不容的。妳是信仰邪神的人,如果現在回頭,我就不計較妳剛才的過失。」弗德語氣淡然,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威嚴。

 

「非常抱歉,」日琳姊依然微笑,口中吐出了堅定的話語:「我不會背叛我的夥伴。」

 

「喔?」弗德的唇線冷酷地勾起,「即使我要廢掉妳邪神祭司的資格也無所謂?」

 

 

廢掉邪神祭司的資格,就代表之前苦練的職業技能都會消失,努力全會功虧一簣,就連日琳姊也忍不住動搖了。

我們跟日琳姊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日琳姊,妳就暫時到他那邊去,職業技能被全廢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在軍團頻道急急叫道,其他人也匆忙應和。

 

「他會強迫我解除跟你的主從關係喔,小意。」日琳姊苦笑。淨血聞言臉色大變,想必是想起了轉職時被梵奧威脅的時候。

不過因為梵奧其實是個白癡,所以當時得以用姓段的嘴砲敷衍過去,可是這個弗德看起來並不是這樣就能解決的角色!

 

「表姊,沒關係啊,妳就先跟阿秘解除主從關係,然後暫時先到那個弗德那邊,等他放鬆對妳的戒備再逃出來就好啦。反正邪神祭司那麼多,他也不可能只盯著妳一個人。」段王子出主意。

 

日琳姊嘆了口氣:「沒有用的,我在論壇上看過有人跟我遭遇過一樣的情況。被弗德發現跟死靈法師成為同一立場夥伴,不是歸順他,就是被廢掉職業跟技能。有人試著想假裝歸順他,卻被派人監視而無法回歸原來的陣營。」

 

聽她這樣說,眾人都啞口無言,縱然著急,卻不知該怎麼解決現在的情況。

 

「呵呵,雖然要跟弗德道別有點可惜,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日琳姊雖然笑著,但在軍團頻道裡的聲音聽起來卻很無奈,讓人於心不忍。

 

 

「考慮得如何?妳的答案?」弗德似笑非笑地看著日琳姊。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日琳姊卻不忙不亂地笑笑,毅然決然地給了答覆:「請廢掉我邪神祭司的資格。」

 

「好,上前來吧。」弗德單手平抬,掌心上開始聚集起黑氣來。

 

 

「請等一下,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邪神祭司會跟死靈法師不合嗎?」姓段的不死心,就算動不了,但還是想要見招拆招說服弗德。

但弗德不吃這一套,只是冷冷地掃過他一眼,掌上黑氣兀自凝聚。

 

「別白費心機了,小立。」

日琳姊回頭對姓段的笑笑,但笑容隨之便隱去。她放棄般地轉過頭,慢步走向弗德,雪白的長髮迎風飄揚。

 

「妳倒是很有骨氣。」弗德冷笑,將聚滿黑氣的手按上了日琳姊的頭。

「等等。」日琳姊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喊停。

「後悔了嗎?」

「是的,」日琳姊說,「還是請你殺了我吧,我雖不願背叛夥伴,但若是今後無法再信仰邪神,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對……還有這招!

沒錯,我們是玩家,就算死了還能再復活,所以就算被他殺了掉級,技能也不會消失!

 

但弗德只是瞇起眼來,揚起薄唇:

「死?」弗德的笑無比冰冷,「死對你們玩家來說是很便宜的逃跑方法,代價不過是減弱一些能力,我早就知道了。」

「妳之所以會這樣說,不過是想要逃避我廢掉妳的技能。」

 

眾人聞言皆心頭一沉。

糟糕!沒想到他對玩家的概念這麼清楚!到底是哪個玩家洩漏這種情報給他知道的!

我忍不住瞪向那個身穿黑斗篷的面具人,一開始也是他跟弗德說了些什麼,才惹得他態度驟變,毀了我們的計畫。

這傢伙是玩家的機率一定很高!

 

這下日琳姐已經退無可退,她神色凝重,但礙於行動受限也無法自殺,還是無可奈何地站上前去。

而同樣無計可施的我們只能焦急又悔恨地看著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但正當弗德聚滿黑氣的手正要往日琳姊頭上蓋去時,他卻驀地停下了動作,將手收了回去,頗有興味地看著日琳姐。

 

「為了不離開主人,妳居然願意被廢掉祭司的資格。」弗德看了我一眼,似乎十分不解,「他到底有什麼值得妳追隨?」

日琳姐也望向我,然後向弗德揚起微笑:「因為他就像我弟弟一樣。」

 

「弟弟?」聽見這答案,弗德並沒有露出嘲諷的笑,竟是一臉厭惡的啐道:「兄弟什麼的都是多餘的!」

 

說完,弗德便沉默下來,然而他隨即又慢慢揚起冷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點子。

弗德蒼白的手指滑過了麗沙恐懼的臉龐,引來她一陣顫慄。

接著他緩緩勾起嘴角,慢聲問道:

「妳想活下去嗎?」

「……想。」麗沙蒼白著臉,理所當然地顫聲回道。

弗德哼笑一聲:「那我就再給妳一次機會吧。」

 

此時束縛住麗沙的藤蔓繩突然解開了,但她依然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也沒有因為弗德說要在給她一次機會而鬆懈下來。

「給我一把刀。」弗德向黑斗篷人命令。

黑斗篷人摸出了一把小刀,以雙手恭敬地遞給了弗德。

弗德接過,將小刀遞給了麗沙。

麗沙顫著雙手接過。

「殺了他,我就原諒妳,還會繼續給妳藥。」

 

弗德舉起手來,指尖遙遙直指向我。

麗沙往弗德所指的方向望過來,與我四目相交,臉色慘白。

我面色鐵青,咬牙用力瞪向殘酷地笑著的弗德。

 

「聽說王族的信物隱藏著強大的力量。」弗德盯著我,就像一隻盯上獵物的蛇,「而身為王族的玩家只要死亡,就有機率掉落信物。」

 

我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這傢伙居然想要我的信物!

魏大少也以信物跟米蘭達做賭注,若任務失敗就要把信物交給米蘭達。為什麼這些NPC會想要王族信物?難道信物中還潛藏了什麼他們能使用的強大力量嗎?

 

「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情報的?」信物也同樣受威脅的魏大少怒道,然後咬牙切齒地向那個黑斗篷人吼道:「是不是你?」

然而黑斗篷只是沉默沒有回答,似乎打定主意若沒有必要就不會開口。

 

「太卑鄙了!」一樣被綁著的冷盤苦瓜咬牙切齒地瞪著弗德,「居然這樣威脅人!我絕不會把藍水交給你!」

弗德看了冷盤苦瓜一眼,冷哼一聲:「等一下再來處置妳。」

然後他又將頭轉向麗沙。

「決定的怎麼樣?」弗德嘴角噙著無情的笑,等待著麗沙說出他所期待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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